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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錦可沒有金鱗玉骨,被這一巴掌排上,當場斃命都不無可能,見此當即棄掉左手鐧,以雙手吃撐鐵鐧上抬硬架。
嘭——
泰山壓頂般的掌勁襲來,薛白錦的寒鐵重鐧,硬生生都出現了幾分弧度,整個人當即被震退,半途發出一聲悶:
“咳——”
夜驚堂飛身急退,半途便猛拍地面彈起,抬手停住倒滑過來的薛白錦,反手將其護至身後。
待穩住身形,夜驚堂赤手空拳立在暴雨之中,望向前方的人影,眼神透出煉獄修羅般的冷冽。
而薛白錦面甲下的臉色,則化為陰沉,不敢再有絲毫大意,雙腳滑開身若崩弓蓄勢待發。
嘩啦啦——
昏暗山嶺瞬間被推出一道長槽,而後便死寂下來,只剩下霹靂暴雨。
項寒師掃了眼飛向一邊的螭龍刀和鐵鐧,又望向前方如臨大敵的的夜驚堂,單手負後平淡道:
“天琅王當年把我師父釘在城頭之上,我滅西北王庭一國,此仇本已了結。你既然性命得以苟全,就不該再以天琅王遺孤的身份現身,更不該幫扶南朝,攪亂西疆局勢。”
嘩啦啦……
大雨淋在頭頂,甚至能聽到擂鼓般的心跳聲。
薛白錦只是一次接敵,就知道不是對手,兩人聯手都沒啥勝算,當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一人捨命攔截,掩護另一人逃遁。她幾乎沒有半分猶豫,沉聲道:
“你一死局勢便全亂了,先走。”
但站在前面的夜驚堂,卻抬起胳膊擋住了她。
薛白錦見此怒目道:
“這時候伱還逞強?我死了無非少個平天教主,你死了凝兒怎麼辦?”
夜驚堂沒有回應,只是望著項寒師的眼睛。
自從三歲開始習武,夜驚堂遇見的對手很多,強者不是沒見過,但強到讓人窒息膽寒,連逃都是奢望的對手,面前這是頭一個。
但夜驚堂從不是無腦莽夫,他敢回頭,就有回頭的底氣,此時站直身形,任由暴雨沖刷臉龐,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跡:
“宰了你北梁便再無扛大樑的武聖,雖然沒法撼動邊軍,但我大魏武人往後再入北梁,便如入無人之境。你確定要和我換命?”
“……?”
此言一處,身後的冰坨坨直接驚了,望向夜驚堂側臉,看模樣是想說“你腦子進水了?還換命?你拿什麼換?”
而對面的項寒師,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語氣同樣帶著質疑:
“歷代天道垂青之輩,都沒那麼容易死。奉官城是如此,我是如此,你同樣是如此。但我想不出,你今日能如何走出這片山林。想要殊死一搏,放馬過來即可。”
嘩啦啦……
林中安靜下來,只剩下兩道呼吸聲,而項寒師立在前方,就如同一尊不可撼動的神像,連氣息都沒法察覺。
薛白錦見夜驚堂還要打,當下咬了咬牙,想和夜驚堂一起再拼一次。
但她腳步未動,目光卻先是一愣。
呼呼呼~~
林間夜風忽然加劇,吹動了山林枝葉和對峙三人衣袍。
夜驚堂身形筆直立在天地之間,左手輕翻,手臂、額頭血管都在肉眼可見的鼓湧,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熱感,自內而外擴散,甚至讓站在身側的薛白錦都感覺到些許窒息。
項寒師看著夜驚堂反常的模樣,古井無波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這是斷頭路,你確定要走?”
“你沒走過,又怎麼知道是斷頭路?”
夜驚堂眼神少有的顯出幾分狂熱和自傲,渾身汗氣蒸騰,蒸乾了溼透衣袍,而周邊枝葉也在燥熱氣息中急速顫動,發出‘沙沙’嘈雜。
薛白錦聽見兩人話語,瞬間意識到了夜驚堂在幹什麼,臉色驟變,想要制止,但可惜為時已晚。
夜驚堂以前說過,不會冒險去自行推演鳴龍圖,這確實是真話,他也確實沒按照自己推演出來的路數練。
但不練,可不代表他不能想。
別人沒法在腦子裡推演那麼龐大的運氣脈絡,他可以。
在推演過長青圖,摸到竅門後,夜驚堂其實一直在想明神圖是什麼樣,後續拿到明神圖後,也自行求證過猜想是否正確,結果和長青圖的情況區別不大。
而早已失傳的後三張鳴龍圖,他自然也想過,只是沒敢真運功去實驗演練罷了。
筋骨皮、精氣神六張圖,雖然厲害,外強體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