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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夏至,位於梁州腹地的荒骨灘,便已經在烈日下化為了炎炎焦土,地面被烈日烤的乾裂,草木枯黃看不到半點綠意,連遠方黃土道路上行來的兩匹馬,都在升騰熱浪下扭曲變幻,只能看見模糊輪廓由遠及近:
叮鈴鈴~
往年的荒骨灘,是馬幫橫行的無法之地,但自從兩朝通商後,此地被黑旗幫納入管轄範圍,內部就太平了下來,成為了南北交流的商道。
而如今南北兩朝開戰,雖然黑石關的商道不好走了,但關口在大魏控制下,也沒禁止商賈往西海諸部輸送物資,戰亂物價暴漲帶來的巨大利潤,還是抵消了戰時出關的風險。
為此哪怕五月盛夏,過荒骨灘的隊伍依舊很多,正午時分沒法趕路,都聚集在荒骨灘入口處的小鎮上。
呼呼~
熱風把鎮子口的旗子吹的來回擺盪,而旗幟也頗具梁州特色,是一張馬賊的人皮,上面還寫著個‘胡’字,以宣示這座鎮子的老大是誰。
夜驚堂騎著馬在鎮外駐足,抬眼打量旗杆上掛著的人皮,順帶拉了拉領口,以驅散長途奔波後身上的燥熱。
跟在後面的鈺虎和懷雁,都是自幼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頂著酷暑在戈壁灘上趕路,顯然比他這糙漢子要難熬。
鈺虎翻身下馬後,直接把紗裙拉起來了些,露出腳踝給裙子通風。
太后娘娘則挑起帷帽的紗網,用手扇風,背上還揹著個小竹箱,裡面是已經熱懵了的鳥鳥,小聲詢問:
“這是什麼皮?”
“人皮。”
“咦~!”
“看起來是馬賊的皮,別害怕。”
“我怕什麼,我去年還上過洪山,冬天大雪封山還感覺不出來,現在看來確實貧瘠……”
“主要是缺水,等以後天下太平了,想辦法開條河道,把天琅湖的水引過來,梁州的情況應該會改善些……”
聽見鈺虎也開始和笨笨一樣,提起開鑿大運河的千年工程,夜驚堂暗暗搖頭,牽著馬走進小鎮:
“到地方了,進去吧。”
蹄噠蹄噠……
自從凝兒她們歸來,所有人在旌節城匯合後,夜驚堂因為身體情況不明,並未再出門走動,而是認認真真在城裡養了七八天。
冰坨坨則比較急性子,在學完鳴龍圖後,一天都不願意休息,次日便帶著雲璃出發,開始在江湖上搜尋起了後三張圖的下落。
而夜驚堂被媳婦嚴令不準往出跑,休養的過程,無非是當任勞任怨的老黃牛,早上準時起床,吃完飯就開始獎勵三娘、凝兒、青禾。
獎勵完時間基本上也就中午了,陪著華青芷聊聊天,就得進宮陪暖手寶。然後又開始獎勵笨笨、鈺虎、水兒,直到第二天一起起床,‘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過的可以說相當充實。
夜驚堂身體基本恢復,面對這種程度的操勞,自然是遊刃有餘,甚至有點飄。
不過當前大事尚未辦完,他也不能當讓帝王不早朝的禍國妖妃,在休養幾天確定身體沒什麼異樣後,他便開始操辦起下一步的行動。
南朝此行出兵,主要目的是先收復西海諸部,再伺機攻入北梁本土。
西海諸部祖上是西北王庭,把南北朝都看做蠻子,北梁打過來,對他們來說是侵略者,而南朝打過來同樣如此,比北梁好不了多少,為此根本沒有認同感歸屬感。
為此梁王帶著大軍出關,不可能振臂一呼便民心所向,得到西海諸部的支援;甚至少數親北梁的部族,還在配合西海都護府阻截梁王兵馬。
朝廷要收復西海,有機會得民心自然不能暴力鎮壓,為此梁王便千里加急往旌節城送摺子,讓朝廷趕快把夜驚堂給派過去。
夜驚堂是西北王庭正兒八經的繼任者,法統血脈皆名正言順,還有巫馬部、冬冥部等保皇黨的根基,他去了不一定能馬上整合西海諸部,但他不去,西海諸部肯定隔岸觀火,指不定梁王費心費力打下西海都護府,轉頭就被各部偷家直接搶回去了。
為此確定夜驚堂沒啥異樣後,鈺虎便攜大軍出發了,從旌節城往接壤的梁州移動,用了半個多月時間,抵達了梁州。
鈺虎和笨笨一樣,自幼都在雲安長大,雖然時常從摺子卷宗上看到梁州的窮山惡水,卻從未親眼見過。
在大軍路過荒骨灘時,因為夜驚堂要去找黑旗幫的胡延敬問點情報,為此鈺虎也跟著跑了出來微服私訪,太后娘娘則是跟著故地重遊。
當前三人所處的這座小鎮,便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