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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步入百家皆通的路上卡了多年,師兄為什麼不給我弄一個?”
呂太清單手負後,稍微沉默了下,才委婉道:
“為兄當年,和夜驚堂相似,都是年少出山,位列武魁不過短短一兩年,雖然天賦有餘,但日積月累的武學閱歷感悟不足。
“世間武學,為兄只要知其然,便能知其所以然,但起勢太快,沒有機會知其然,所以師父才授以此法,讓為兄自己悟。至於師妹你……”
璇璣真人微微抬手,示意師兄不用說了,她明白意思——自己進去,可能會豬腦過載,還不如穩紮穩打慢慢學的快。
璇璣真人旁觀片刻,可見夜驚堂有了難題擺在面前,進步可謂極快,幾乎每一次跳過梅花樁,身形都會有極細微的變化。
但身為二聖之一的師兄,當年都跳了一個多月,夜驚堂再離譜也不可能幾刻鐘過關。
為此璇璣真人旁觀片刻後,也沒再打擾,悄然離開了後山……
——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深夜。
後山竹林裡死寂無聲,只有月色透過竹冠,在水潭中留下斑駁倒影。
鳥鳥可能是有點無趣,自個叼著竹枝,在水潭邊上搭了個小窩,而後蹲在裡面,餓了吃口肉乾,渴了喝口山泉,架勢如同監督徒弟練功的鳥師父。
夜驚堂在十八根梅花樁上來回騰挪,雖然體魄強健異於常人,但近兩個時辰下來,也開始氣喘如牛,肌肉出現了痠痛感。
在梅花樁上跳來跳去看起來不費力,但習武一道,求穩遠比求快要難。
求快無非使出吃奶奶的力氣蹦躂,能多快全取決於肢體爆發力,發力姿勢練好,也就沒了其他難度。
而求穩則不一樣,上到氣息下到步伐都會產生影響,其難度不亞於用一個時辰時間,慢慢做一個俯臥撐,還得行雲流水保持肢體氣息不起波瀾,可以說每跳一遍,對身體來說都算一場折磨。
習武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在梅花樁上一遍遍跳躍,調整身體方方面面,是在打磨肢體氣脈的稜角,相當於練基本功。
基本功光練會沒用,必須練到融入本能,不用過腦子就能信手拈來,也就是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才算真正登堂入室。
而熟能生巧必然是靠時間熬出來的,天賦再好,也不可能省略勤學苦練的步驟。
為此夜驚堂在練到汗流浹背之後,也沒有操之過急想著速成,落在了水潭邊洗了把臉,便往山外折返。
在梅花樁上跳了兩個時辰,夜驚堂也算摸到了門道,想過去基本上得把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條氣脈打磨到圓潤無瑕,不然哪怕知道怎麼過去,身體也會拖後腿導致出現瑕疵。
按照他的估算,練到那一步少說也得十天半月。
習武以來這麼久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忽然被個梅花樁困住,夜驚堂心頭難免有點挫敗感,行走間也在環視竹林,想找到那小道童的師父,看能不能請教一番。
可惜夜色已深,玉虛山的道士都睡了,連燈火都沒了,更不用說人影。
鳥鳥在旁邊看了半晚上,此時落在夜驚堂肩頭,用翅膀幫忙扇風,沿途“嘰嘰嘰……”,應該是在說——這就不行了?
夜驚堂瞧見此景,倒是想起了小時候在紅河鎮練功的時候,當時他扎馬步舉石鎖,事後累的躺在地上起不來,鳥鳥也是這般激勵,說起來還挺懷念的。
夜驚堂抬手揉了揉鳥鳥,見玉虛觀黑燈瞎火,也不好再進去叨擾,悄聲無息就下了山,順著山野往十餘里的玉虛峰行去。
玉虛山是道門清修之地,深山老林中雖然有不少人隱居修行,但散落在方圓百里的山野之間,為了不互相干擾還距離很遠,走在山間基本上遇不到什麼人。
水兒居住的青萍峰,在玉虛山的外側,沒有靠近主幹道,說好聽點是清幽,說不好聽就是偏僻,加上只住了一個人,晚上看去就如同荒山野嶺一般。
夜驚堂在山野間起落,很快來到了青萍峰下,遙遙便看到半山竹林中有一點燈火;鳥鳥見狀就振翅而起,朝竹林間的小道觀飛了過去。
夜驚堂跟著進入竹林,行出不遠,白牆青瓦的小道觀就出現在了眼前,門前還掛著個燈籠,隱隱能聽到其中傳來水兒的話語:
“夜驚堂呢?”
“嘰嘰嘰……”
……
夜驚堂也沒敲門,飛身而起落入道觀中,可見裡面除開主屋掛著三清老祖的畫像,後院就是常人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