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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中波紋陣陣,輕聲細語也不知持續到了幾時……
——
另一側。
黑石關百里開外,燎原。
呼呼——
寒風如刀,裹挾無邊飛雪,掃過了白雪皚皚的古戰場。
六匹駿馬在雪地中艱難前行,為首是一盞隨風搖晃的燈籠,整個馬隊在夜幕下看去,就好似是在無邊深海中迎著風暴前行的小舟,隨時都可能被狂風巨浪吞沒。
賈勝子提著燈籠走在最前,坐在馬背上摸索著道路,饒是武藝過人,也顯出了幾分疲憊,而後方五人同樣如此。
西城港一戰後,北梁派遣而來的幾十名江湖高手,幾乎全軍覆沒,只有曹阿寧等人靠著邊緣左右橫跳的穩健打法,成功逃出了生天。
雖然幾人能逃走,是夜驚堂暗中放了水,但為防北梁起疑心導致暗樁暴露,追捕的事兒自然不能太敷衍。
曹阿寧等人在逃離西城港後,近百名黑衙和六扇門的精銳,就從雲安追了出來,夜大閻王甚至還下了江湖殲殺令,讓各地門派代為阻截。
這些人可不知道曹阿寧暗樁的身份,是真追殺,為此六人只能一路向西,先逃到了梁州西南的荒原,而後遁入洪山,翻山越嶺繞到沙州大漠,再從黃明山翻過來才成功回到了西海諸部。
翻山越嶺躲躲藏藏近一個月,才回到左賢王的轄境,六人基本上已經耗盡了精氣神,但能活著回來已經算萬幸,六人也沒叫苦,只是有點擔心回去該怎麼交差。
六人所處的地方是燎原,也就是當年亱遲部最後一戰滅族的地方,再往前走兩百多里地,就到了平夷城附近,往後就是天琅湖。
眼見即將回到駐地,賈勝子臉上的愁色愈來愈濃,在走到某處雪丘後,翻身下馬回頭道:
“回去後,該如何向王爺覆命?”
曹阿寧翻身下馬,抹了把臉上的風霜:
“花翎都死了,我們能活著回來儲存實力,已經是盡了全力,王爺應當不會太怪罪。”
賈勝子喘著粗氣,沉默片刻後,在雪地上坐了下來,看向完好無損的五個手下:
“受命孤軍深入,潛進大魏京城,在西側港刺殺夜驚堂,連花翎等梟雄都死了,我們六個卻安然折返連皮都沒破。
“如果此行不是老夫帶的頭,老夫都懷疑我們幾個是大魏的暗樁,故意被大魏放了回來。
“帝王之道,講究個寧殺錯不放過,王爺麾下的白梟營高手如雲,根本不在意我們六條賤命,這一回去,若是王爺起疑……”
五人中的一個白梟營高手,也怕歷盡萬險逃回來,結果被左賢王斬首示眾,想了想道:
“要不我們去投了南朝?”
“?”
曹阿寧費這麼大勁兒才跑回來,一聽要回去投誠,頓時惱火:
“胡說八道。先不論我和天應是大魏必殺之人,我等在西城港堂而皇之刺殺夜驚堂,如果不把我們懸首黑衙,夜驚堂顏面何在?南朝連花翎都沒留,會稀罕我們幾條賤命?
“至於西海諸部更是如此,為防引火燒身,西海各部見到我們,必定會把我們扭送南北兩朝,除開王爺,這天下間就沒有能收容我們的勢力……”
“……”
眾人見此,自然都沉默了下來。
南北兩朝連帶西海諸部都不敢去,那這世間就沒有能容身的地方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就此散夥,然後各安天命。
賈勝子摩挲著手指,正在思考要不要就此歸隱山林,站在不遠處的許天應,卻忽然皺眉,望向了東北側的雪地。
此時晨光已經逐漸亮起,大地萬里飛雪,雖然能見度很低,但以賈勝子的眼力,還是能勉強看清些東西。
只見半里開外的雪丘背風處,露出了黑色岩石,而石頭夾縫中有些許枯草,中間還夾著一抹綠意。
雖然綠意很不起眼,但放在寒冬臘月的西北大地上極為突兀,賈勝子只是餘光瞧見,就鎖定了那抹綠色,皺眉道:
“這個季節,雪原上怎麼會有花草……”
餘下五人也都滿心疑惑,畢竟他們從黃明山跑到這裡,路上不說綠色,連草地都被雪埋住了,看到一抹綠色,甚至覺得出現了幻覺。
幾人琢磨了下,便起身牽著馬,朝著雪丘行去,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但剛剛走到半途,風雪之間,就傳來一聲輕響:
嚓~~
兵刃拔出雪地的聲音。
六人聞聲當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