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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死在宮城,完成這一輩子的使命,兌現當年給太祖的承諾。
東方離人這麼多年,從未見曹公公主動說過話,聽見曹公公求見她,心底自然鄭重起來,轉身走向黑衙,沿途詢問道:
“可知曹公公求見本王所為何事?”
傷漸離搖了搖頭:“卑職不清楚。”
東方離人見此也沒多問,很快帶著大隊隨從,進入了黑衙地牢。
因為知道靖王要蒞臨此地,地牢還提前清掃了下,原本陰曹地府般的過道里,點上了燭燈,看起來明黃通亮,再無壓抑之感。
東方離人快步進過數個牢房,正思索著曹公公找她做什麼,忽然聽到一間牢房裡傳來幾句:
“哥,是不是夜大人回來了?”
“這麼多腳步聲,估計是,快喊冤……”
哐哐哐——
可惜,冤還沒喊出來,嚇的不輕的黑衙總捕,就用刀柄在鐵柵欄上敲了兩下,地牢裡當即禁聲。
東方離人略微回憶了下,才想起地字一號房關的誰,因為是堂堂大人親自扣押的人,她也不敢自作主張放了,便沒搭理,很快來到了地牢三層。
地牢三層的鐵門已經開啟,露出了環境雅緻的書房孟姣和佘龍站在旁邊,表情還挺恭敬,畢竟曹公公當大內總管的時候,對他們這些衙門當差的,多多少少都有指點之恩。
曹公公恢復全盛根本沒法擋,為此獲得的補給,只能堪堪續命,此時根本沒什麼戰力,防衛自然也不是很嚴密。
東方離人走過地道,來到地下的書房之內,抬眼便看到曹公公身著紅袍,衣帽收拾的一絲不苟,蒼白臉頰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躬身靜立,開口道:
“老奴曹千秋,拜見二公主殿下。”
東方離人聽見曹公公還叫她公主而不尊稱靖王,就明白曹公公依舊在鑽牛角尖,心底涼了半截。
東方離人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就坐,想了想微微抬手:
“免禮,曹總管有何事求見本王?可是在此地住的不舒服?”
曹公公一如既往的慢條斯理,聲音平和:
“老奴近日翻閱前朝舊史,想起了一件要事。今年是癸卯年,甲子之前的癸卯年,正值三國亂戰尾聲,燕恭帝遁入南霄山、太祖收服凃州、北梁偷襲西北王庭,致使西北王庭一蹶不振……
“西北王庭在被偷襲後,天琅王曾向大魏求助,意欲連魏滅梁。但北梁隨後就歸還了燕州四郡之地,還送了太祖六斤雪湖花,用以救治在戰亂中損傷的義士,加之大魏百廢待興,需要休養生息,太祖最終和北梁和談,並未出兵……”
東方離人作為皇族子弟,對於開國時的歷史自然瞭解,點頭道:
“確實如此,曹總管的意思是?”
曹公公繼續道:“北梁的雪湖花,是從亱遲部手中搶奪,因為前一年才採摘,存量極大,所以收穫頗豐。
“按照前朝爭奪雪湖花經驗來看,雪湖花甲子一開,有時候早一兩年,有時候晚一兩年,但從未出過例外。上次雪湖花開,已經過去六十一年……”
雪湖花甲子一開花,朝廷近幾年自然密切注意著,但雪湖林在左賢王后花園,看守皆是心腹中的心腹,想看雪湖林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只能在天琅湖畔搜尋野生花株,來判斷情況。
東方離人聽到這些,想了想道:
“聖上在入冬之前,已經派遣探子,搜尋天琅湖沿岸,但天琅湖太大,巡視又嚴密,目前尚未有訊息傳回來……”
曹公公微微頷首,不緊不慢繼續道:
“老奴為東方氏家僕,雖然不聽長公主調令,但雪湖花惠及東方氏子孫六十年,無論誰做皇位,此物都不可缺失,老奴不能坐視此事出差錯。
“今日求見二公主,是想請命,去關外操辦此事,如果今年沒開,明年老奴也會將雪湖花帶回雲安。”
東方離人聽見曹公公請命要給朝廷辦事,心頭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雪湖花拿回來,也不是她們姐妹倆的,而是入大魏國庫,屬於東方氏接下來的幾代帝王,曹公公作為大管家,可以不給女帝辦事,但事關東方家子子孫孫的事兒,還是得操個心。
曹公公當了一輩子大內總管,從未出過紕漏,辦事東方離人自然放心,但她知道曹公公根本不想活,只想捨身取義,真去搶雪湖花,肯定是燒盡最後一滴血,拼死給東方氏子孫多弄一點回來,讓這一輩子有始有終。
東方離人終究不是帝王,沒那麼果斷的帝王心腸,自幼被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