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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
夜驚堂聽到這裡,目光微動,走近幾分:
“然後呢?”
“我本想把嬰兒帶回去覆命,但那時候我也剛生兒子,知道這嬰兒帶回去必被處死,起了遲疑。
“恰好當時有個遊俠兒,騎馬跑了過來,我人困馬乏,怕遇強敵,就跑開了,也不知怎麼想的,沒上車把嬰兒帶走。
陳巖鷹說到這裡,看向夜驚堂腰間的佩刀:
“那遊俠兒拿的,好像就是這把刀。我看那遊俠兒抱著嬰兒離開,便自知鑄下大錯後悔了,但人困馬乏追不上,只能把馬車帶回軍營,說天琅王兒子被一個遊俠兒搶走了。
“國師怕留後患,日後禍及北梁,為此震怒,要砍我腦袋,好在我當年打仗勇猛,還給左賢王解過圍,被保了下來只是貶職發配到了這西疆邊陲。
“此事錯確實在我,被髮配邊疆是應該的,現在人也老了,悍不畏死半輩子什麼都沒落下,就想多活幾年。
“當年若不是我一時糊塗,那架馬車不可能跑到荒無人煙的雪原上,你也不可能被遊俠兒救走······”
夜驚堂聽見這些話,若有所思點頭,想了想詢問道:
“當時那個遊俠兒,知不知道我身份?”
“馬車上掛著天琅王的旗子,只要在西疆行走的人,不可能不認識。我只是沒想到,一個尋常遊俠兒,真能把天琅王再養出來······現在想來,國師當年是對的,確實給朝廷惹了大禍······”
陳巖鷹終究是軍伍中人,此時意識到當年犯下了多大錯,眼底又顯出了複雜。
東方離人在旁邊負手而立,聽見這些陳年往事,暗暗搖頭,想了想開口道:
“要是日後能覆滅北梁,他算是大魏第一功臣,殺了著實不合適,走吧。”
夜驚堂明白義父當年是專門給他取的“夜'姓,而非三更半夜嗓門大,吵的人睡不著覺,才叫他'夜驚堂',也算了去了一樁心事。
他沉默了下抬手一槍刺入陳巖鷹肋下,把他直接釘在了後方的牆壁上:
“見過我後還四肢健全,你也討不著好,這一槍讓你事後交差。”
陳巖鷹悶哼了一聲,咳出了一口血水,隨著長槍一震,就暈了過去。
嚓~撲通-
夜驚堂把鳴龍槍拔出來,看了陳巖鷹一眼後,便轉身來到房間外:
“快裝東西吧,早點離開。”
梵青禾當下也不多說,從女王爺腰後取來幾個疊好的布口袋,展開後一人一個,來到刑獄的牢房裡。
牢房中囚犯已經被特赦,如今全放著養蠶的架子,層層疊疊的竹匾放在架子上,裡面是正在陰乾的白色花瓣。
夜驚堂帶著兩個黑巾蒙面的姑娘,和劫銀庫的馬匪似得,青禾負責取出竹匾,笨笨把口袋撐開,夜驚堂則接過竹匾把雪湖花往裡倒,動相當麻利。
東方離人提著大口袋,看著滿滿當當的數個囚室,驚疑道:
“這麼多雪湖花?”
梵青禾也挺意外的,來回搬運間回應道:
“估計是近二十年西疆太平,沒有起戰亂,又風調雨順,收成好。這些全陰乾恐怕有十來斤,都頂得上戰亂時期的總產量了·····”
東方離人繞是身為親王,聽見十多斤雪湖花還是覺得是天文數字,想了想道:
“左賢王不會真失心瘋,跑出去剿匪了吧?”
夜驚堂小心往口袋中倒連一片花瓣都怕掉了,見笨笨說話間走神,沒把口袋撐好,抬手在臀兒上來了下:看書溂
“有好多囚室架子是空的,肯定帶走了大部分,別走神,快裝······”
東方離人被打了下,眼神明顯有點惱火,不過能親自參與江湖打劫,已經很滿足了,也沒頂嘴,麻溜的從一間間囚室掃了過去。
沒完全陰乾的雪湖花,比較佔地方,怕燜壞了也不敢壓實,等把雪湖花全裝完,硬生生裝了四個大口袋。
如果留下些許雪湖花,外面的南北江湖狠人闖進來,必然又是你爭我奪血流成河的場面。
為此夜驚堂發現房間裡還留著花枝,就用布匹捲起來一起帶走,連七八個花盆,都用繩子穿起來用長槍掛著,走之前還仔細檢查地面,看有沒有掉落的花瓣,以免江湖人為此起了衝突,傷了性命。
東方離人是不想給北梁留一根毛,但瞧見夜驚堂恨不得連地磚都翻起來搜乾淨的模樣,還是有些震驚,拉著夜驚堂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