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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色逐漸轉暗。
藥坊的小院裡,東方離人身著黑色勁裝,手裡拿著鳴龍槍,昂首挺胸保持著霸王槍的槍架子。
夜驚堂則站在背後,右手扶著大笨笨的腰腹,左手把胳膊往上抬了些:
“都小半年了,怎麼還站不穩?”“你動手動腳,本王怎麼站穩?”
“習武之人要心如死水,我摸一下殿下就穩不住心念,以後真遇上強敵,還不得未出手先慌神?來,胸挺起來,站直···“你再摸?!”
鳥鳥吃完了駝峰肉,還沒從心滿意足緩過來,蹲在旁邊的躺椅上搖搖晃晃,也不知道在哼唧個啥。
而門窗緊閉的房屋裡,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花聲。
梵青禾因為是第一次煉天琅珠,表現的再淡然,心底也免不了緊張,先是認認真真焚香沐浴,而後又拿出香火,面向北方祭拜天神,儀式感十足。
等到梵青禾忙活完準備工作後,夜驚堂才鬆開笨笨,從房間裡取出錦緞包裹的玉匣,來到了丹房之中,看向已經冒出寥寥霧氣的藥爐:
“現在把雪湖花倒進去就行了?”“方子上是這麼寫的,不過·····”
梵青禾把玉匣接過來,開啟蓋子,看著滿滿一盒陰乾的白色花瓣,遲疑道:
“這可是半斤雪湖花,通常來講,三錢雪湖花入藥,就能讓氣脈受損的武夫恢復,這點加起來能救好幾十人,真就這麼用了?”
東方離人站在旁邊,摁著想要探頭嘗一口的鳥鳥:
“以後找到了夜遲部給嬰兒泡藥浴的方子,天琅珠還得給你兒子閨女用,你不會煉怎麼行?你放心下手即可。”
梵青禾眨了眨眼睛,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夜驚堂搖頭一笑,來到藥爐跟前:
“殿下說的也是。你不敢下手的話,要不我來倒?炸爐了算我的。”
梵青禾確實怕炸爐,但更不放心夜驚堂的手藝,當下還是來到跟前,用肩膀把夜驚堂擠開:
“你又不通醫藥,能幫上什麼忙?站旁邊等著就行了。”
夜驚堂見此也沒礙事,退到笨笨跟前,認真看著。
呼~
梵青禾把窯爐揭開,熬了一天的藥爐中,就冒出一陣白色水霧,能看到內部的褐色藥液。
藥爐的蓋子也是特製而成,上面懸著一根金針,用以凝珠。
梵青禾仔細觀察幾眼,確定藥液顏色味道都沒什麼問題後,便把玉匣中的雪湖花,緩緩倒入藥爐中。
沙沙沙~
東方離人瞧見此景,下意識往後退出半步,看模樣是想躲在男朋友背後,免得爐子炸了。
夜驚堂有些好笑,解釋道:“炸爐是煉丹的說法,這玩意炸不了,頂多倒進去沒反應·····”
“噓~”
梵青禾把這麼多雪湖花下鍋,正處於心絃緊繃的狀態,怕夜驚堂言出法隨,輕輕噓了聲,而後便用勺子把藥材攪勻,蓋上了蓋子。
東方離人眨了眨眸子:
“這就完了?”
夜驚堂以前在鄔山的時候,見過張景林煉天琅珠,也算有點經驗,對此道:
“完了,大概等一刻鐘,就能凝珠。”
“然後你把天琅珠吃下去?”
“也不用吃,弄碎讓藥液沾在面板上,會自行被身體吸收···”
夜驚堂和笨笨解釋不過幾句,耳根忽然動了動,轉眼看向外面的集市。
梵青禾本來目不轉睛注意著藥爐,瞧見此景,也往北城看了一眼:
“北邊是不是有動靜?”
夜驚堂沒聽到異常聲響,但腳底能透過地面的細微震動,感覺到十餘里開外的北方,似乎有大隊人馬奔行。
夜驚堂見此,轉身開啟房門,飛身落在了房頂上,朝北方打量,可見高出整個城池建築一截的王宮外,有大量身著銀白鐵鎧的騎軍,朝著東城門移動,目測不下兩千人,最前方高舉著明黃王旗。
東方離人跟著落在身邊,取出千里鏡看了眼:
“是左賢王麾下親軍,看方向是去天琅湖······”
夜驚堂摸不準情況,當下又來到了藥坊外圍,看向下方的集市。
北城有軍隊調動,城中的居民自然有了反應,不過片刻後,嘈雜集市便響起議論聲:
“王府那邊怎麼回事?”
“好像是剛才有隊斥候出城,被江湖賊子砍了腦袋,丟在了城門外面,軍營那邊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