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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眾人一分為二。
夜驚堂一擊槍過後,便停在了原地,單手持槊指向前方人群,雙眸猶如殺神。
而冰原也隨之靜如死地,百餘江湖人連呼吸都停滯,幾名渾身破破爛爛的武夫,倒在冰渣中捂著胸口悶咳:
“咳咳——”
而幾個從南朝過來的江湖武夫,可能是在君山臺等地方見過大場面,低聲吐出一句:
“夜驚堂?!”
……
聲音雖小,卻如同一道驚雷,百餘僵立的武人,當即出現了些許混亂。
如今在江湖行走,沒聽過這夜驚堂名字的人,只有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這閻王收了的倒黴蛋。
餘下之人,哪怕是南北武魁,撞上了恐怕心裡都得顫一下。
畢竟夜驚堂下手狠人盡皆知,留全屍都算大發善心,大部分時候都是殺五個人,碎塊能拼出六七具屍體,完全分不清哪兒是哪兒。
眾人見這勢比神佛的黑袍槍客,竟然是兇名遠揚的夜驚堂,他們刀都不敢提,更不敢和那雙眼睛對視,生怕成了被率先點名的人。
夜驚堂一槍下去,雖然聲勢驚天動地,但明顯留了手。
畢竟他此行過來,是搶左賢王的,而不是幫左賢王掃清江湖賊子的。
要是把這群鋌而走險的江湖悍勇全宰了,那就沒幾個人去搶左賢王了,他單槍匹馬,哪裡堵得死整個天琅湖。
為此哪怕心中有點惱火,夜驚堂望了眾人片刻後,還是把槊鋒移開斜指冰面,平淡道:
“還追嗎?”
“……”
眾人哪裡敢回應。
梵青禾跑去江湖奪寶,本就是能者得之,拿了東西,還反手把沒搶到的人殺乾淨,就有點不講江湖道義了,當下也來到跟前,警告道:
“再跟你們說一遍,老孃沒偷過東西,往後再敢把髒水潑到我頭上,別怪老孃不客氣!”
北梁江湖人對此半點不信,畢竟這麼好的輕功,還專往門派禁地逛,說沒拿過東西誰信?
但見北梁盜聖,竟然成了夜驚堂的姘頭,那這事兒往後肯定無人敢提了。
在場江湖人也不傻,方才叫囂的白髮老者,連忙拱手道:
“夜大俠仁義無雙、滿身俠氣,南北江湖人盡皆知,若姑娘真是江湖宵小,夜大俠又豈會與姑娘為伍。
“往日之事,看來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姑娘見諒,出去之後,老夫必然親自為姑娘澄清此事,以免江湖閒言碎語,汙了姑娘的清名。”
一誇誇倆,這馬屁拍的,確實有點水平,其他人也爭相附和。
夜驚堂見這群人識相,也打消了殺雞儆猴的心思,轉而道:
“師道玉和謝劍蘭在冰原遇險,我馳援不及皆已身陷敵手。左賢王怕賊子劫刑獄,也不敢貿然出城,你們往後可得注意點,若再在天琅湖為非作歹,左賢王可不會饒了你們。”
“……?”
此言一出,百餘江湖人明顯驚了下,著實沒料到,他們這麼多人,才把最弱的一隻隊伍搶下來,甚至還沒完全落袋,最強的兩隻隊伍已經被打掉了。
至於誰打掉的,這就不用問了。
夜驚堂這麼說,無非是兩國尚處暗中交鋒,公開場合說點場面話罷了,這天琅湖上除開他自己,還有哪個賊子能滅掉兩隊,還壓的左賢王不敢擅自離城?
既然左賢王手底下的王牌全被滅了,夜驚堂還單防著左賢王,那接下來搶雪湖花,可簡單太多了,潛入西北都護府小偷小摸,左賢王估摸都沒心思搭理他們。
諸多南北江湖人此時也明白了意思,當即拱手道:
“多謝夜大俠提醒,我等往後必然遵紀守法,安分行事。”
說罷便作鳥獸散,不過片刻時間就隱入冰原,沒了蹤跡。
踏踏踏……
梵青禾站在跟前,見江湖人離去,才拉下面巾,露出五官很是立體的明豔臉頰,把盒子遞給夜驚堂:
“姨厲害吧?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感覺氣息不太穩……”
啪——
話沒說完,冰原上就響起一聲彈性十足的脆響。
梵青禾尚未反應過來,臀兒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驚的她原地小跳了下,連忙轉身捂住背後,望了眼夜驚堂的手,眼神有些羞憤。
夜驚堂面色頗為嚴肅,和訓媳婦似得問道:
“誰讓你一個人出來的?”
梵青禾見夜驚堂有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