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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卻把人給叫住了,開口道:
“驚堂好不容易過來一躺,話還是要說幾句,給族人個定心丸;你姜叔已經去準備藥浴了,待會洗個澡再休息,對恢復也有好處。”
夜驚堂就是傷口恢復有點虛,坐一會完全沒問題,當下也沒推辭,和笨笨一道進入大堂,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道:
“諸位不用擔心,我殺了左賢王,就明白後果,事情肯定不會牽連到冬冥部頭上……”
桂婆婆在夜驚堂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撐著扶手,微微搖頭道:
“王庭為抵抗強敵而滅,你如今為父輩復了仇,即便冬冥部要面臨滅頂之災,在座族老乃至各部,都不會認為伱有錯,錯也是我們各部沒能力抵禦強敵。
“你來之前,我和各位族老商量了下,你如果想重舉天琅王的旗子,整個冬冥部都會簇擁,沒人會說半個‘不’字。
“但雄心歸雄心,現實歸現實,現在揭竿而起,外面各大部沒把握,可能不敢跟著我冬冥部走。
“即便能整合各部、同心協力,國力也遠不及北梁,半個月打不下湖西三城,就該斷糧了……”
夜驚堂看在座眾人臉色,就明白這些族老確實想復辟王庭,但礙於實力沒法拿著全族性命去賭。他對此道:
“兩國征伐,絕非兒戲。如今大魏陳兵邊關,北梁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不會對西海各部動一兵一卒。
“至於北梁該如何對付,大魏朝廷自會定奪,往後即便需要各部助力,也會想辦法弄來糧草鎧甲,讓各部準備充分後,不可能讓各部披著皮甲餓肚子上戰場……”
梵麓聽見此言,感覺夜驚堂還是自認大魏人,他作為遠房四舅,想了想還是蹙眉道:
“西海各部,只服天琅王一人,即便以後在你引領下併入南朝,也只聽王命不聽帝宣。
“我說起來,算是你舅舅,還是要提醒一句,史上沒有君主,會容忍一個藩臣,勢力大到分疆自立的地步,即便你至死自認魏臣,實際上也是‘一朝兩君’,百年之後必起大亂……”
夜驚堂知道這些是實話,對於梵麓的擔憂,倒是有些不好回應。
東方離人作為皇家子孫,豈會不明白夜驚堂真當了天琅王,對大魏皇權的威脅有多大,本想幫夜驚堂解釋兩句。
但歷史就是前車之鑑,夜驚堂即便能保證自身忠義,也限制不了子孫野心,只要夜驚堂壽終正寢,東方氏新君和天琅王后裔的猜疑鏈就形成了,誰都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忌憚自身,只能先下手為強。
當前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姐姐和夜驚堂生個兒子,同時繼承雙方的法統,這樣就不存在任何分歧了……
念及此處,東方離人目光一動,覺得這法子挺妙,不過馬上又覺得自己有點離譜,她想了想開口道:
“本王是大魏的親王,聖上無嗣,也算是大魏當前的儲君。夜驚堂是本王的……嗯……駙馬,以後若是誕下子嗣,便享有西疆和大魏的繼承權……”
在座族老聽見這話,都是目光一動,覺得這個說法,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而夜驚堂則覺得這餅畫的太大了,搖頭道:
“這也不失為一種解法,不過現在談論太早了。我是土生土長的大魏人,但各部當年以戰死沙場為代價,送我逃出生天,這份生養之恩我不會忘。
“西海各部若有難,只要我在,就會去盡天琅王的責任。至於百年之後的事兒只要能把北梁滅了,到時候局勢再亂,也好過現在不是。
“我不出意外,能活個百八十年,一甲子安定,就能讓三代人安安穩穩,想的太遠其實也沒啥意義……”
在座各位族老,覺得這話也對,現在西海各部吃飯都是問題,考慮以後皇統歸屬,著實太遠了。
桂婆婆思索了下,目光又放在了坐在主位喝茶的族長身上,開口道:
“亱遲部和冬冥部,世代聯姻,你要是娶不到冬冥部的姑娘,便算是我冬冥部嫌棄亱遲部家道中落,毀了約……”
“嗯?”
梵青禾本來沒說話,只是捧著茶杯聽長輩的談論,見桂婆婆忽然提起這個,自然慌了,坐直幾分插話道:
“夜驚堂剛過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梵麓聞言眉頭一皺:“等什麼以後?剛好叔伯們都在,驚堂若是有意,我們現在就能開始物色人選;若是無意,就當此事沒提過,驚堂身懷一半冬冥部的血脈,也無需靠聯姻來維持情分。人家來了,聯姻的事兒,我們總不能提都不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