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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腳步聲從幽暗地道中響起,繼而火把的光芒,逐漸照亮了牢房的精鐵欄杆。
曹阿寧在囚室角落靠坐,雖然沒遭到嚴刑拷打,但長時間關禁閉下來,精神備受折磨,氣色肉眼可見的委頓,等到火把出現在欄杆外,才抬頭看了一眼。
地牢過道中,華俊臣把火把插在牆上,手裡提著個飯盒,放在了欄杆外,如同往日一樣,說起了調查的進度:
“曹大人從西海都護府到燕京的履歷,都已經仔細查過,也曾和賈勝子等人對過口供,目前並未發現確鑿證據……”
曹阿寧並不傻,北梁抓了他這麼久,卻不做任何處置,單純只是關在這裡,他便明白北梁根本不在意他的招供,只在意他背後之人,他活著但命在旦夕的狀態,就是對北梁最大的用處。
作為暗樁,曹阿寧知道自己成了‘圍點打援’的魚餌,正常來講應該自我了斷,以免朝廷為了營救被算計。
但自裁需要勇氣,曹阿寧雖然不缺,但夜大閻王實在太霸道了,刀山火海都能來個七進七出,過來順手把他撈出去,在他看來難不倒夜大閻王。
為此曹阿寧也沒奢望北梁還他‘清白’,只是在心頭暗暗損夜大閻王,指望某次驀然回首,夜大閻王就出現在了背後,把他嚇個半死。
不過暗暗罵了這麼多天,卻沒有一次靈驗,曹阿寧也快放棄了,此時起身挪到了鐵柵欄跟前,開啟飯盒從裡面取出飯碗,就好似在吃這輩子最後一頓飯,大口狼吞虎嚥。
華俊臣雖然想幫忙,但他身份擺在這裡,背後還有華家滿門家小,實在不敢妄動,瞧見曹阿寧已經快絕望了,搖頭一嘆:
“知道曹大人委屈,不過也要相信上面,聖上乃至國師,都有大智慧,絕不會枉殺忠良……”
曹阿寧大口扒飯,聞言搖了搖頭:
“上位者講究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經起了疑心,那要做的就是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華先生不必說這些了。飯菜不錯,謝了。”
華俊臣見此也只能暗暗嘆了口氣,起身往牢房外行去。
地牢中戒備相當森嚴,入口處有四名獄卒駐守,時刻有國師府的高手在上下牢房中巡邏,不說活人來劫獄,哪怕飛進來一隻蒼蠅,都得被眼睛盯上六七次。
華俊臣滿心愁色,走出地牢過道,來到外面的房間內,正想和獄卒打聲招呼離去,卻見牆壁上的燈臺,似乎被什麼東西干擾,忽閃了幾分。
四名獄卒察覺光線變化,皆是轉頭看向燭臺,卻見一隻蒼蠅撞到了火苗上,差點把燭火撞滅。
獄卒見此連忙把蒼蠅挑開,開口道:
“常聽說飛蛾撲火,這蒼蠅撲火還是頭一次見。”
華俊臣對此也沒多想,只是皺眉道:
“雖說是牢獄,但牢房裡關的尚有案情不明之人,蒼蠅到處飛,要是刑部的大人過來提審,你們都得喝一壺,有時間還是要收拾下。”
獄卒覺得能關進死牢的人,即便真清白,進來後也註定清白不了,不過華俊臣身份擺在這裡,當下只是回應:
“明白,華先生放心,等交班的時候,我們就把這打掃一遍。”
華俊臣微微頷首,正想離開,忽然又聽到地道深處傳來幾聲:
“咳咳……”
——
死牢固若金湯,幾丈高的城牆沒有窗戶,時刻有人沿著城牆巡視。
夜驚堂從神秘高手所在的角樓斜對角悄然登岸,藉著夜色掩護,來到了城牆下,繼而飛身而上,落在了城牆上方。
而上方巡視的兩名武人,幾乎剛剛走過,此時距離不過丈餘,能清晰聽見腳步聲和談話:
“馬上中秋,最多再過兩月,天琅湖那邊就凍住了,這個年關,怕是不太好過……”
“不用擔心,南朝現在也就一個夜大魔頭厲害,論雙方兵力國力,還是旗鼓相當,真打起仗來,無非被動點,南朝想打進湖東道沒那麼容易……”
……
夜驚堂站在背後,因為不想打草驚蛇,也沒順手敲掉,只是悄然落入了牢獄內部。
牢獄和尋常建築不一樣,內部全是高牆窄巷,牆壁沒有窗戶,如同迷宮一般,陌生人進來肯定迷路。
但夜驚堂到了如今的境界,勘察已經不需要眼睛,略微感知,便發現地下有數道氣息活動,其中一人已經步入天人合一,如今北梁高手屈指可數,不出意外應該是華伯父。
而其他人,都是尋常雜魚,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