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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里交流的同時,遠處的酒樓頂樓,也在討論。
東方離人眼神再無剛才的冷淡,帶著三分驚訝:
“不會真功夫,底子卻厚的堪比入門宗師,比本王都厲害……這是怎麼練的?還是他刻意藏拙?”
“此子確實只會這麼一刀。內勁磅礴、體格強健,可能是此子沒高人教導,但天賦不俗又刻苦,硬練拳腳練出來的。”
東方離人聽說過‘在山溝溝裡練劍幾十年,出山就是劍聖’的典故,但真遇見還是頭一次。
“就算有入門宗師的底蘊,一刀把佘龍砍的毫無反手之力,也太過匪夷所思……《八步狂刀》有這麼霸道?”
白髮老嫗眉頭緊鎖,鄭重道:
“狂牙子的刀,確實是同水準沒人接得住,但鄭峰的刀,絕沒有這般霸道。在老身看來,此刀算是大成之作,而鄭峰的《八步狂刀》,屬於走歪路的贗品,神形皆似,但完全是兩種東西。”
“某非是狂牙子所教?”
“狂牙子因為《鳴龍圖》的事兒,被滿江湖追殺,活不到到現在。據說鄭峰遇上狂牙子時,狂牙子已經油盡燈枯……老身估摸,鄭峰還沒學會八步狂刀,狂牙子就死了;鄭峰沒學到精髓,又沒師父指點,自己摸石頭過河,才走了歪路……而此子這一刀,狂牙子在世,想來也不過如此,刀法來源確實不好琢磨……”
“會不會是鄭峰這些年歸隱山林,悟出了狂牙子的刀法?教給了夜驚堂?”
白髮老嫗搖頭:“鄭峰被軒轅朝打殘,習武都是問題,總不能憑空大徹大悟。而且就算教,也不會只教一刀。”
東方離人微微頷首,看了眼遠處的夜驚堂:
“狂牙子不可能傳、鄭峰自己都走了歪路,沒法教……此刀若是他自己悟出來的,悟性豈不是比本王還高?”
那可高太多了……
白髮老嫗知道靖王心高氣盛,不敢打擊靖王殿下,只是委婉道;
“此子若是自己悟出這一刀,悟性稱得上曠古爍今;不過世上‘一招鮮’的武夫比比皆是,多半無疾而終沒了下文,能以此為引,延伸出一門武學的人,寥寥無幾。具體成就,還得日後再看。”
東方離人沒有再多說。
白髮老嫗見巷子裡還在等著命令,又開口道:
“殿下,該送畫像給聖上過目,讓此子回去梳洗打扮,受聖上召見了。”
“……”
東方離人負手而立,遙遙望著俊美無雙的夜驚堂,沉默少許:
“聖上對武人不感興趣,此子習武天賦奇佳,若是真被看中,以後棄武從文,未免可惜。嗯……畫像不用送了,給他一塊靖王府的牌子,以後若有所需,可隨時來王府拜會。”
?
白髮老嫗聽這話,感覺像是——期滿聖上、截留秀男、中飽私囊……
不過靖王說的也在理,一旦被女帝相中,待遇再好也和駙馬差不多,不能為官、不能離開天子近前,還‘伴君如伴虎’,註定一輩子沒法抬頭。
白髮老嫗也惜才,當下頷首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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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之中。
佘龍胳膊被夜驚堂砍傷,先行離開去醫治,只剩傷漸離站在原地,和夜驚堂瞎扯,等著上面的命令。
等了半天后,一名黑衙捕快跑進了巷道,對傷漸離耳語了幾句。
傷漸離聆聽過後,接過一塊腰牌,丟給夜驚堂:
“刀客鄭豪的刀法,和你這一刀形似。鄭豪和仇天合相識,而仇天合是朝廷要犯,我奉命追查此事,今日過來例行盤問,驚擾之處,還望夜公子見諒。”
夜驚堂暗暗鬆了口氣:“大人秉公辦事,在下本就該配合,事情查清就好。”
“夜公子天賦不俗,頗受靖王賞識,特賜夜公子腰牌一塊,往後夜公子便是靖王府的座上賓。”
夜驚堂接過靖王府的牌子,略一打量,頗為意外。
有了這塊腰牌,約莫就是能拿著直接去王府求見靖王,但更大意義是‘關係’。
靖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極受寵愛,這點從破例封她一個公主為‘親王’就能看出來。
身懷能出入靖王府的腰牌,就說明和靖王關係匪淺,管你什麼王侯將相,要動此人,得先過問靖王的意思。
不過一旦亮了牌子,就等於靖王幫你平了事兒,這人情絕不好還。
夜驚堂稍作斟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