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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下,河岸小街陷入死寂。
所有紅花樓門徒,都愣愣看著河岸邊持槍而立的黑袍公子,滿眼震撼與驚疑。
踏踏踏——
水波點點中,宋馳和陳元青兩位當家,單手扣住血菩提的肩膀落在岸邊,看夜驚堂的目光不再是面對晚輩,頗為鄭重。
陳元青先檢視了下夜驚堂的氣色,沒瞧見受傷,才看向被摁住的血菩提:
“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清楚僱主身份,留之無用。”
夜驚堂確實是想問幕後主使,聽見這話就不在多言,想一槍戳死。
但被摁住的血菩提,急聲罵道:
“老子還沒說話,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清楚?!”
陳元青皺眉道:“江湖規矩都懂,你也是江湖老輩,體面些,別死的像條野狗。”
夜驚堂抬手示意兩位堂主別急,詢問道:
“誰派你來的?”
血菩提被按著跪在地上,咬牙道:
“京城一個神秘僱主,自稱‘燕不歸’。”
燕不歸……
夜驚堂略微斟酌,輕輕點頭:“你們如何接頭?”
“燕不歸提供藏身住所,接頭都是留暗號書信,只在入京時見過一次,而後再未露面。”
陳元青搖頭道:“江湖買兇,若稟明身份,轉頭就會被賣給仇家。敢僱傭血菩提的人,絕不是凡夫俗子,透過他提供的線索去追蹤,只會中埋伏。”
血菩提看向夜驚堂,咬牙道:
“在場都是老江湖,老夫確實不知道僱主身份,但有個秘密,夜公子定然感興趣。”
“說。”
“綠匪以《鳴龍圖》為酬勞,才請動老夫出山,只要夜公子饒老夫一條性命,此秘術,老夫可以傳授於你。”
?
眾人聽見這話,都是一愣。
夜驚堂確實被勾起了興趣,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把長槍插在地上,在血菩提面前半蹲下來:
“你會鳴龍圖秘術?”
“僱傭我的燕不歸,把秘術傳授於老夫,我只練過兩三月,尚無進展。不過我見識過燕不歸的厲害,可單手託千斤巨石閒庭信步,練得是傳聞中‘龜馱三山’的龍象圖……”
血菩提雖然沒學到龍象圖,但確實見識過燕不歸的厲害,因此聲音沉穩沒有半點心虛,連宋馳等人都覺得沒有作假,心中起了點遲疑。
但……
夜驚堂心底一言難盡,暗暗吐槽:
伱想活命,九張圖隨便扯一張,我都得猶豫一下,你說我懷裡這張?
你是被‘無翅鴞’化成的厲鬼僱來報仇的?
夜驚堂覺得這血菩提大限確實是到了,跟蹤他跟到紅花樓總舵,找藉口活命找到他懷裡的東西,倒黴到這地步,整個江湖可能找不到第二個。
嚓——
刀光一閃。
血菩提底氣十足的話還沒說完,一顆蒼老頭顱,就落在了雨地裡。
咚咚咚……
宋馳和陳元青看著滾遠的頭顱,略顯疑惑:
“夜賢侄不再聽聽?”
夜驚堂收刀歸鞘,盡力壓住心頭莫名其妙:
“我認識當朝靖王,見過一次鳴龍圖。鳴龍圖難以口口相傳,只能拿著圖自己參悟,綠匪就算有,也不可能把此圖真給一個江湖宵小。”
“哦……”
宋馳和陳元青恍然,微微勾手,示意門徒過來處理屍體。
裴湘君帶著斗笠走過來,想送夜驚堂回樓裡看看傷勢。夜驚堂方才中了一爪,雖然沒破防,但陳鳴力道不小,等同於隔著軟甲在胸口砸了一下,估計胸口又是幾道烏青。
但夜驚堂卻沒離開的意思,看了眼寂寂無聲的紅花樓門徒,找到了在樓頂觀望的是宋長青:
“我沒事兒,各位長輩接著開會。因為我的私事兒,導致和宋兄的切磋被打斷,還請諸位長輩見諒。宋兄,咱們繼續切磋吧。”
說著提起長槍走向圓樓,準備和宋長青堂堂正正的血戰一場。
?!
紅花樓眾堂主,包括裴湘君在內,聽見此言皆是一個趔趄。
繼續切磋?
你說的這是人話?!
剛才殺人不眨眼,都把人打碎了,地上沒一具全屍,下手要多重有多重,誰敢和你切磋?!
以出手的聲勢來看,絕對有宗師的底蘊,讓勉強算一流的宋長青上來單挑,你是想當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