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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漠的黃土地上,太陽灼燒著地面,熱風翻滾,黃土瀰漫,站在地面上看,天地幾乎同色,泛著讓人窒悶的土黃色,荒蕪的土山溝壑構成的深深淺淺的畫面裡,縱橫的土路像是一個個陳年的傷疤一般四處蔓延。
一處稍高的土崖邊,一棵乾瘦的棗樹掛著零星的葉子孤零零的矗立著,幾隻知了附在棗樹上不厭其煩的叫著,叫聲帶著極強的穿透力,刺耳之極。
“噶”的一聲不怎麼悅耳的聲音傳來,是一隻離群的小嘴烏鴉,站在焦黑的樹丫上盯著土崖下一處如土疙瘩的突起,似乎終於下定決心,叫了聲後撲扇著翅膀,飛向那處突起。
“咳…啊…”一個微弱的聲音隨著烏鴉尖利的嘴巴啄下響了起來,驚的那隻烏鴉噶的叫了聲飛了起來在上空驚疑不定的盤旋著,下方原來土色的表面龜裂,黃土滾落,竟露出一個蜷縮著的人形,慢慢的動了起來,只是幾個慢動作又停了下來,那烏鴉卻不敢再下來。
痛,這是顧欽醒來的第一個感覺。難道還沒死嗎?從那麼高的樓梯滾下來,對於有先天性心臟病平時連大動作都可能暈的他來說必死無疑,現在這痛感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欽一點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這痛對他來說負擔很大,多年的習慣本能的他讓自己平靜下來,面上的表情也平順下來。
顧欽想睜開眼只是眨動了下眼睛,就有細密的土滲進了眼睛頓時眼淚狂流,剛流出來的眼淚立即蒸發,在臉上形成乾澀的紋路。
想擦擦眼睛,手動了下,渾身乏力竟一時沒抬起來,又引的胳膊傳來劇痛。
除了痛感其他感覺也漸漸迴歸,鼻子裡都是土味,似乎黏膜破裂,嘴巴里的血腥味混著土腥味充滿味覺,身體灼熱窒悶,如在烤爐上炙烤,每呼吸一口都覺得肺部像是針扎一樣,胸口悶悶的像是梗著什麼東西,喉嚨乾裂的彷彿火在燒,口渴飢餓感一波波的襲來,讓他覺得宛若地獄。
顧欽將呼吸調整到正常頻率,眨動眼睛試圖將土沙在眼淚的幫助下擠出眼眶,漸漸的視線清晰起來,入眼是土黃色和刺眼的光線,很明顯是荒野。
顧欽轉頭避開炙熱的光線重新閉上了眼積蓄力量。只是剛閉眼一幅畫面便浮現在腦海中,偌大的辦公室,藍灰冷色調下,那個男人坐在黑亮的桌子後的靠背椅上食指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帶著一絲玩味的笑,露出幾顆白森森的牙齒,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如同黑夜中捕食的狼帶著幽幽冷光。
顧欽的呼吸有了點紊亂,旋即慢慢恢復。災星,那是他的災星,只見過兩次面,每次都讓他在鬼門關走一遭,這次估計真完了。
遇到個變態,那個打扮妖嬈的中年男人,口裡說著妖精什麼的不由分說的將他推下樓梯,這還不夠,還要將他折磨致死嗎?現在是活埋還是曝屍荒野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快點結束吧,早點死,還可以,還可以去陪老顧,不,是找老顧算賬!
想到老顧,顧欽的老爹顧猛,顧欽的牙齒開始打戰,嘴角咧了下,似乎在笑,只是帶了點諷刺。
老顧,你讓我帶你的信去找朋友,看在是遺書的份上我沒有偷看,沒想到你竟然去求一個幾十年沒聯絡過的人,讓他為我安排手術,呵呵,你沒想到我會這麼倒黴吧?你現在是不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就算沒有那個變態出現,我也不會接受那人的幫助的,不過是一死而已,溫溫吞吞的日子也過膩了…
顧欽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對於其他人可以引起很大波動的事他的情緒沒什麼起伏,二十來年的心臟病讓他遇到什麼事都養成了“淡定”的心態,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引開了注意力。
只是身體的難受感越來越強烈,時刻提醒他還活著,偏偏又無法暈過去,即使有了死亡的覺悟也是度秒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欽感覺自己要暈過去時,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昏沉中他看到一人,個子很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讓他感覺很遙遠,甚至看不清楚他具體的樣子,只是依稀看到他帶著酒瓶底老式眼鏡,穿著軍綠色的膠鞋,軍綠色的衣服,揹著一個軍綠色的水壺,很整齊,沒有一絲褶皺,臉型方正稜角分明,嘴唇抿著看上去很薄,有些嚴肅的樣子,顯得神情漠然。
來人長什麼樣顧欽只是掃了眼,也沒什麼想法,他最在意的是他背的水壺,他現在已經渴的不行了,他懷疑他已經開始脫水,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樣艱難的活著。
“水…”顧欽艱難的開口討水和,想多說幾個字,喉嚨卻艱澀悶痛,一時無法再發聲。
顧欽的話音剛落,只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