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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放下手中之劍吧，周成也只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凌雪小姐。”
終於，平靜下心情的柯亦夢開口了，看向凌雪的目光裡更是摻雜了一些先前沒有的複雜感情，比如說敬畏。
望著凌雪突然朝自己走了過來，柯亦夢忽然又想起凌雪方才的一劍之威，哪怕是擁有著凝脈境四層的修為，哪怕眾多的護衛士兵都聚攏在自己的身側，但是在這個少女面前，也是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下意識的，心下跳動快了幾分，因為心中的畏懼，竟然不敢再去看凌雪此時略顯冰冷的眸子，眉目低垂，纖纖玉手輕輕的抓住袖口，往後退了一步。
旁邊的兩名護衛軍連忙往前走了一步，將劍鞘格擋在凌雪面前，手上緊握住劍柄。那架勢很明顯，就是擔心凌雪下一秒就要對柯亦夢下手，不過，此刻他們也明白了，凌雪若是想要出手也不是他們幾個小小護衛兵能夠抵擋住的。
想到凌雪恐怖的身法，以及瞬殺的恐怖，那兩個護衛兵竟默契的兩人牙齒都在一起打顫，緊握著護衛劍劍鞘的手也有些抖動起來，不過腳下卻都生了根似得，一點退步也不肯。
柯亦夢平日裡待他們很好，有什麼好處都念著他們，他們都是重情義計程車兵，自然明白投桃報李。
看見這一幕，凌雪也停住了腳步，秀眉微微一挑，輕輕一嘆，明白是方才自己的殺伐果斷給眼前的女子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望著白天還能一起好好聊天的柯亦夢此時低眉順目的模樣，心中卻是忽然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似得。
“周成想要我的手臂，所以我便取走了他的手臂；周成想要我的性命，所以我就取走他的性命。做什麼事情都要趁早，別人想做，你也想做，做晚了，可能你就沒有機會做了。”
凌雪語氣複雜，緩緩說道。
這話是說給柯亦夢聽的，也是說給凌雪她自己聽的，來到這個世界僅僅兩年多，手底下卻是已經積累了四條人命，阮二，牛三，唐古，還有如今的周成，前世一直遵規守紀爭當好公民的她，今世卻因為各種不可抗的原因殺戮連連。
不過或許她天生就是一個冷血的人，不管是殺阮二還是殺如今周成，她竟然都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的情緒，反而面色如常，就像是做了一件舉手便能做到的事情，這倒是讓她心裡面自己感到有些陌生起來。
不過這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爭鬥，無論是懲惡揚善還是獨善其身，以殺止殺從來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柯亦夢知道凌雪說的話不僅是在為她殺了周成開脫，也是說出了事實，不過有些地方凌雪倒是誤會了，她柯亦夢雖是女流之輩，但是也統領商隊多年，世面終究是見過不少的，不可能因為凌雪鎮殺一個企圖作亂之人而害怕。
真正讓柯亦夢畏懼的，是凌雪防不勝防的瞬殺武技，擁有凝脈境四層修為的她，站在凌雪的面前，卻忽然有種渾身都是破綻的感覺，若是哪句話答得不好，凌雪想要奪下她的性命，也只是在須臾之間。
這樣的感覺，令人很是心生惶恐。
輕輕點了點頭，柯亦夢抬起頭來，頗為心悸的看了一眼凌雪背後纏繞著的白色卻些許泛黃的繃帶，以及那微微露出來些許的漆黑劍柄，又迅速將目光收回，望向凌雪微微一笑。
“淩小姐說的在理，妾身自然明白，不知道接下去淩小姐如何打算？”
見著柯亦夢的模樣，知曉她現在對自己更加了幾分防備之心。
自己不忍看她被手下將士架空地位的模樣，最後還是沒忍住暴露了底牌，卻沒想到倒是反而讓柯亦夢在心底裡對自己產生了防備之心。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修為，也就只能這樣了，糾結也沒有用，當下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解決。
比如說商隊內部那澎湃的暗湧！
“想必柯小姐也是聰明人，已經明白了目前的形勢，到了現在，我想你也應該告訴我一些什麼了吧。”
綠蓮早已經對凌雪崇拜的五體投地，此時聽到凌雪開口，她便幫著說道：“小姐，我看淩小姐這麼厲害，肯定也能幫上小姐的忙，小姐您就和淩小姐說了吧。”
略一沉吟，柯亦夢點了點頭，先是望向旁邊的薛磊。
“薛磊，你帶幾個護衛，去把周護衛好好葬了，到底也一起並肩作戰這麼久了，這麼放著也不合適。完了你接著組織一下這裡的酒會，前半段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好歹大傢伙也得盡興才是。”說到這裡，柯亦夢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安排妥當之後，你去看看殷統領去了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