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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袖撫琴,七絃玲瓏。
在在場眾人的矚目下,凌雪與付明月開始對攻。
付明月的琴音劍影與凌雪相較,馬上相形見絀,只是倏一觸碰,便敗勢明顯,就如同是以江河硬撼磅礴大海一般。
空中飛舞的玫紅花瓣盡皆碎裂開來,只是一瞬間,付明月的琴音劍影馬上就要被凌雪所吞沒。
“不好!”
夏絡秋忽然驚呼一聲,她一直在全心觀察兩人的比鬥,但就在剛才,她瞬間意識到了付明月這一擊絕非只是如此簡單。
付明月唇角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意,手指輕輕一撥,將潛藏在琴音劍影中的半步煉神元氣全然爆發!
形勢逆轉!
因為凌雪的琴音形成的元氣只有聚元后期的強度,完全無法與付明月的聚元大圓滿劍影相匹敵,只是在付明月圖窮匕見的剎那間,便被橫掃!
無窮的殺機鋪天蓋天,轉瞬即至!
沒有人想到付明月竟然會出此殺招,此刻心中一驚。注意到時付明月的必殺一擊已經迫近凌雪,想要出手救下她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漫天的劍影將那道鮮紅的身影淹沒。
“噗通!”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眾人似是聽到幻覺一般,忽聞兩聲清脆的魚躍湖面的聲音。
沒人注意到凌雪此刻的七道蒼火琴絃上,正蒙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那是劍膽的金色劍氣。
劍氣與蒼火緊緊糾纏,一種極為驚人的氣息在這一刻正在逐漸產生。
狂風呼嘯,澎湃的氣浪波濤一般的猛然散開。
這道氣息……直逼煉神逍遙!
原本凌雪這裡已經難以支撐的琴音元氣,陡然間一變氣勢,逐步開始壓過付明月的漫天劍影。
無數劍影交錯的聲音,組成了玄奧無比的陰陽之音,響徹殿內,直衝穹宇!
“琴有陰陽,正如月之有盈缺,四時之有寒暑。面為陽而底為陰,小弦為陽而大弦為陰。泛音為陽,法天。散音為陰,法地。按音陰陽並蓄,法人。不通陰陽,何以調琴?”
“今日我以劍氣為陽,心火為陰,破你一切陰謀算計。”
凌雪猛然睜開金黃色的豎瞳,撥動最後一根琴絃,只見漫天劍氣陡然一頓,隨後如同驚天駭浪一般驟然將付明月吞沒!
“不通陰陽……何以調琴……!”
付明月美目陡然一縮,在即刻將她淹沒的致命劍影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驚與畏懼。
“噗哧!”
萬劍穿心,血光四濺!
付明月,已敗!
“琴藝通煉神!”
賓客盡皆站了起來,目光猛然緊盯凌雪。
全場一陣靜默。
嫣紅的鮮血流淌過粉碎的花末,流下一層層的階梯。
那把六絃之琴,也在這場唯有你生我死的決戰中灰飛煙滅。
漫天枯黃色的紙片紛飛,猶如崩落的雪花,簌簌落下。
在最後一刻,音傀的核心陣法承受不住凌雪如此強烈的琴音,也轟然炸開。
望著躺在地面,奄奄一息,目光悽然的女子,凌雪神色淡然,說道:“很可惜,你機關算盡,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你殺不死我,而我殺了你。”
付明月鮮血直流,口中劇烈喘息著,望著凌雪,艱難的說道:“你……你……你到底是誰……”
凌雪薄唇微動。
付明月明眸猛然一睜,緊緊望著凌雪,說道:“原來你沒有死……就藏在……這紅袖之中……”
隨後她大笑起來,笑得很瘋癲,她感嘆自己的功虧一簣,也有種釋然的意味。
皇天賜殺不死她,聽天閣上下也殺不死她,全天下都殺不死她,她輸了也實屬正常。
沒多久,笑聲戛然而止。
她在無法置信與恍然大悟的兩種強烈心情糾纏中,魂歸黃泉。
凌雪自語說道:“若非我得到了笑蕭蕭的畫,今日結局,恐怕還得改寫。”
陰陽之法撥琴,在凌雪赴宴群芳之前,就已經憑藉那一紙陰陽雙魚帶給她的啟發,在日夜以繼的“鳳求凰”彈奏中領悟出來。
這也是她才能面對付明月時,明知道她可能最後想要與自己同歸於盡,但卻一直保持淡然的原因。
她很肯定,十面埋伏一出,加上自己的七絃琴藝,最後輔以陰陽琴法,付明月必敗無疑。
她有預感,陰陽琴法的感悟,只要再進一小步,她便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