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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姝捧著破碎的蟾蜍回到內堂,就見張貴正用詭異的目光盯著自己。他上前扯掉禁言符,命令道,“你守著王爺,我去去就來。”
“你想跑?”張貴攔住他去路,表情略顯畏懼,更多的卻是懷疑與殺念。哪怕鬼醫能力再超凡,一旦危害到王爺的利益就應該剷除。滄州對王爺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一旦滄州成為不毛之地,王爺也失去了在魏國立足的根本。唯有鬼醫能解開此局,所以他必須死!
有姝並未與他計較,使出縮地成寸之法,迅速趕去四個城門,佈下禁錮法陣。若是讓感染瘟氣的滄州百姓跑出去,主子的整個藩地都會受到波及。憑他幾千年的道行,並不畏懼血咒,但所謂“蟻多咬死象”,滄州有數十萬百姓,若挨個去解除咒術,要等到何時?況且一個一個去救,越是到後面死的人越多,滄州的損失也就難以挽回。
他現在只能把一城之人困住,再慢慢思索全面而又快速的辦法。當他回到仁心堂時,郕王已經醒了,正披著大氅站在廊下等待,四周盛開的梅花因感染瘟氣而紛紛掉落,腐臭發黑的花瓣被風捲上暗沉的天空,顯得寥落而又殘破。這還只是初期而已,臨到後面,不難想象深中咒術的滄州是何等慘絕人寰的景象。
本還胸有成竹的有姝忽然膽怯了,一步一挪走到主子身邊,努力眨著黑亮而又無辜的大眼睛,“你醒了?”
“我醒了。”郕王微微一笑,指著他手裡的一捧碎肉,“你還拿著它作甚?”
“替你解咒啊。”有姝理所當然地道。
臨到此時,少年竟還記掛著自己的身體,令郕王心下微暖。他儘量放緩面色,溫聲道,“之前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這不是你的錯,而是下咒者太狠毒。說來說去,一切皆因我而起,你與滄州的百姓不過遭了無妄之災而已。若是我讓百姓們即刻出城,能否避免死亡?”
“避免不了,只會令瘟疫迅速擴散。”有姝搖頭。
郕王眸色一暗,啞聲道,“我這便命軍隊去封鎖城門。這下,百姓怕是要怨我了。”
“他們要怨也是怨我,與你有何干系?我已經把四個城門全都下了禁錮法陣,除非法力高過我,否則沒人能擅自出去。之前出城那些人應該還未感染咒術,不過我會吩咐手下的鬼奴前去打探,一旦有感染者便馬上帶回來。”有姝腦袋越垂越低,顯得愧疚極了。他還是頭一回給主子捅這麼大婁子。
郕王卻不以為意,摸-摸-他腦袋笑道,“我的有姝果然能幹。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這就召集全城的大夫前來會晤,看看有什麼辦法能遏制瘟疫的蔓延。”
“普通的醫術或許能夠緩解一時,但只要咒術還在,人畜就會繼續發病,直到全城的活物都死-光,或者一把火將我燒了。”有姝偷覷主子面色。
郕王眸光微冷,將少年拽入懷中用力抱緊,沉聲道,“有我在,看誰敢動你。滄州若是淪陷,我與你死在一處也就罷了。”
有姝這才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兩隻手繞到主子身後輕輕拍撫,又像小狗一般用額頭磨蹭他胸膛,堅定道,“王爺你放心,滄州是你的封地,我一定不會讓它生亂。走,先把你體內的咒術拔除再說。”天大的事也不比主子性命重要。
郕王記掛著治下的百姓,卻也不忍拂了少年好意,只得隨他入內。有姝把蟾蜍扔進瓦罐,一面滴入自己鮮血一面連掐法訣,動作與龍十妹極其相似,卻更多幾分玄奧之感。
郕王等他停下才低聲詢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煉製蠱魂。”有姝耐心解釋,“一粒蠱魂需要集齊一百隻蠱王的屍體,但這隻蟾蜍本就是蠱魂孵化而來,因此我只需將它煉化就好。你體內的咒術已經十分微弱,我若再引入一粒蠱魂,它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剩餘的咒術之力吞噬並孵化。下咒者絕想不到世界上還會出現第二顆蠱魂,再要自爆已經晚了。我最喜歡看他想要幹掉咱們,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你且等著,此間事了,他定會把咱們引到京城去,屆時我要擰下他的腦袋給你當凳子坐。”話落意識到自己言語太過粗暴,連忙用手捂嘴。
“把他腦袋擰下來給我當凳子坐,這話你跟誰學的?”郕王沒好氣地戳他眉心。
跟你啊,還能有誰?有姝默默答道。
說話間,瓦罐裡咕嚕咕嚕一陣亂響,彷彿有許多氣泡正在往外冒。有姝立刻換了一種法訣,專心致志地煉化,於一個時辰後得到一粒流光溢彩的蠱魂。郕王沒有絲毫猶豫便將之吞掉,末了往孽鏡裡看。
只見蠱魂剛接觸到替心符上的蠍子就變成一團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