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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之中,令他癢得恨不能死過去。然而他身體被鬼醫定住,莫說扭動抓撓,連最微弱的呻-吟都發不出。直至此時他才隱隱意識到,鬼醫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因為蟲子在皮肉裡竄動的感覺實在是太清晰強烈,令人難以忽視,更無法自欺。
鬼醫大人救命!他眼中寫滿這一行字,卻無奈開不了口。圍觀者自然更相信鬼醫大人的判斷,方才還對龍十妹一行敬畏不已,現在卻滿臉厭憎地遠離。
“廢話什麼!我們比的本就是讓斷肢重生,你既做不到就算你輸了,只管把命給我,說再多也是白搭!”龍十妹乾脆挑明自己的目的。
有姝並未搭理她,兀自灑落花粉。用聖女的精血餵養又如何?難道能比往生之花更吸引邪物?他剛塞好瓶口,就見男子的右腿鑽出許多黑色的小蟲子,一根一根細如線頭,爭先恐後地往豬肉裡鑽。待它們完全離開,男子本已完好的右腿就迅速支離破碎,仔細一看還能在血肉模糊的斷口周圍發現許多亮銀色的細絲。
絲有成千上萬縷,被風吹得飄來蕩去,正合其名——千絲蠱。
路人尚來不及驚呼,就見那些細蠶在短短兩息之內把豬肉啃噬的丁點不剩,若換成一個成年人,又會如何?更可怕的是,它們一面吞噬血肉一面迅速長大,最後竟變成一堆白白胖胖的蠶,開始昂著腦袋吐絲結繭。
好惡心!周妙音平生最害怕蟲子,連忙捂著嘴巴跑到街角嘔吐。她絕不再與宋掌櫃對賭了,他簡直不是人,連蠱術都如此精通!
龍十妹“等著看好戲”的閒散表情已被驚恐取代,想奪回地上的蠶繭卻被鬼醫猛烈的袖風掃開。她目眥欲裂地道,“你用什麼把它們引出來的?”若這人能隨意操控她蓄養的蠱蟲,那麼這三場賭局已沒有獲勝的可能。
“穩住,且看看他能否復原斷肢再說!還有兩場,你當竭盡全力。”一名壯漢把驚慌失措的聖女摁住。
龍十妹勉強定了定神,就見鬼醫取出一個透明的琉璃瓶,衝地上的蠶繭勾手,“進來。”話音未落,繭子就紛紛裂開,鑽出一隻又一隻色彩斑斕的彩蝶,揮舞著熒光閃動的翅膀往瓶口鑽。它們竟從千絲蠱變異成了蝶蠱,其蠱術高出聖女何止一籌兩籌?
不好,果然是玩蟲子的祖宗!龍十妹等人這才萌生退意,卻已經晚了,蝴蝶翅膀上掉落的鱗粉帶有劇毒,令他們全身僵硬,除了乾瞪眼,還是隻能幹瞪眼。
有姝收好新玩具,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放心,賭局未完,我不會要你們的命。今日這兩局均是你選定病人,明天那局便由我做主。”末了衝躲在牆角的周妙音招手,“周大夫,借你工具箱一用。”
周妙音立即跑回醫館取箱子。她看出來了,龍十妹等人研習的是邪術,只會害人,不會救人,若是讓他們贏了,不但宋掌櫃有危險,連王爺都會遭殃。然而想要贏宋掌櫃,他們的道行還是淺了一點。
有姝從箱子裡挑出針線,迅速縫補男子支零破碎的右腿,然後滴了幾滴黃泉水,借回溯時光之力令它完好如初,又在寬大袖口的遮掩下取出陰陽點化筆,將創口抹平。旁人只見他縫好斷肢再揮一揮袖子,男子就康復了,其玄之又玄的手段哪裡是龍十妹等人能比?這些苗人還敢與鬼醫大人賭命,簡直是不自量力!
在路人的唾棄聲中,龍十妹已面如死灰,來時有多麼倨傲得意,現在就有多麼驚恐狼狽。她本還寄希望於第二局,就見鬼醫取出一柄小刀,將得了痺症那人身上的鼓包一一割破放血。
“什麼痺症,不過是被你們施了蛇蠱而已。”邊說邊從創口中拽出一條條細蛇,用烈火符盡數燒成灰燼。
“今日這兩局是你們輸了。”有姝接過路人遞來的酒罈,用烈酒洗乾淨雙手,末了掏出一條帕子慢慢擦拭,“但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管什麼三局兩勝,只要你們勝過一局,就算我輸,我把命給你們,反之,你們便統統留下。如何?”話裡的蔑視與譏諷之意昭然若揭。
龍十妹雖已羞臊得恨不能鑽進地縫,卻不得不接受這種看似仁慈實則羞辱的提議。這人的能力已遠遠超出那位大人的預期,所以他必須死,不管用什麼手段。
“明日我會把病人帶來,你們可以走了。”有姝點燃一張清心符,替諸人解開體內的蠱毒。
“快滾吧!什麼醫術天下第一,無出其右者,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有人唾了一口。
“我今兒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班門弄斧了!還敢跟鬼醫大人賭命,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她想死,大人只管成全她便是!”滄州百姓深恨這群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