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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姝其實並沒有郕王想得那般得意,剛關上店門就垮了眉眼,露出凝重之色。他最擔心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主子並非得病,而是遭了暗算。在這世上,能篡改一個人命運的法門並不多見,唯咒術與巫術可以做到。巫術需要透過一定的媒介,譬如人偶、命牌、頭髮、鮮血等等,咒術則比巫術更為玄奧,也需要更高深的道行。
有姝曾被那股力量攻擊過,斂眉細思片刻已然能夠肯定主子是中了咒術,且下咒者並非人類,而是一隻大妖。他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還不至於連妖力與巫力都分不清楚。而此類咒術,只能以下咒者的心頭血為引方能成功。換一句話說,若是有姝想救主子,必定要把下咒者找出來,並得到對方的心頭血。
下咒之人究竟是誰,這個可以慢慢調查,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保住主子心脈,並阻止咒術繼續吸收他體內的帝氣。紫微帝星若是沒了帝氣,唯有從星空中隕落,那是有姝此生最害怕,也最濃重的陰影。
他呆坐半晌總算有了主意,遣走李狗蛋後關了店門,不緊不慢出了滄州府。
如今的魏國雖還是一個整體,卻已經出現分裂之勢。皇帝坐鎮北方,東、西、南三方被太上皇劃分成許多藩地,賜給諸位皇子。皇子在藩地內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甚至能夠蓄養私兵,堪稱國中之中國。皇帝想削藩,藩王想登頂,太上皇想利用皇帝與藩王的矛盾來保持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幾大勢力互相抗衡又互相聯合,自是你來我往爭鬥不休。
也因為如此,幾乎每一個藩王的地盤都會暗藏許多探子,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傳訊出去。像有姝這般法力通天的神人,自然成了各方勢力拉攏的物件,他前腳剛踏出仁心堂,後腳就墜了許多暗探。
與此同時,郕王也得到少年離開滄州的訊息,素來淡漠的臉龐總算顯露幾絲焦慮。
“他準備去哪兒?幹什麼?”
“啟稟王爺,屬下打探不出。鬼醫大人法力著實高深,看似走得極慢,卻轉瞬到了千里之外,跟蹤他的所有人都被甩得一乾二淨。還有他那仁心堂,沒想進去的時候明明還在原地,待要入內檢視,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門,竟似平白消失了一般。”說起這個,暗衛至如今還是一臉驚懼。
“是啊王爺,奴才親自去找了兩圈,站開些,大門明明就在前方,走近了就只看見一堵牆,繞來繞去都是在原地打轉。王爺您白操心了,鬼醫大人根本無懼旁人暗算,他若是不想,咱們這些凡人連他的衣角都摸不著。”張貴用熱切而又敬畏的語氣說道。
郕王並未把二人的話放在心上,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那小騙子分明說要給我治病,如今卻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甩手走人,也不知會否回來?他若是不回來,我該怎麼辦?這份擔心並非源於對自己病情的絕望,而是一種更為深刻的羈絆,仿若少了少年,生命就缺失一大半,竟有些生無可戀之感。
郕王想著想著已是心痛如絞,只得立刻拋開雜念,默唸經文。恰在此時,一隻黃色的大鳥從高空俯衝而下,撞開窗戶紙落在茶几上,慢慢踱了幾步,又拍了拍翅膀。暗衛與張貴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這隻活靈活現的大鳥竟是用許多黃符摺疊拼接而成,尖喙略微張開,發出清脆的人聲,“王爺可曾安好?”
“鬼,鬼醫大人?”張貴立刻辨認出這道聲音屬於誰。
郕王擺手,命他莫要大驚小怪,然後正兒八經地答道,“本王甚好,你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你曾說要當本王的專屬大夫,這句話沒忘吧?”哪怕少年能力詭譎又來歷不明,他都不會再去計較,只要他能回來就好。他其實早就知道,真正的宋有姝已經死了,屍體就沉在深不見底的化龍潭裡。
符鳥似乎早已料到諸人反應,打過招呼後停頓片刻才繼續道,“我回老家取些東西,不出三天必能迴轉。王爺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還剩九個病人,你記著。這隻鳥是由三十枚凝神靜心符與一枚傳訊符組成,一旦發病就將凝神靜心符燒掉兌成符水,可迅速緩解症狀。尖喙是傳訊符,若你身邊發生任何詭異之事,引燃後不出兩個時辰,我必會趕到。”
話音剛落,大鳥就失了靈性,變成再普通不過的紙鳥。張貴如獲至寶,忙把三十張凝神靜心符與一張傳訊符拆開,放進貼身的衣兜裡。郕王焦慮不堪的心情這才緩緩平復,嘴角微彎,露出一抹溫柔淺笑。
令所有探子無功而返的有姝已經回到盤龍山的地宮,把自己積累了幾千年的寶物挑揀出來,放進褡褳裡,有黃泉水、九陽木、九陰木、彼岸花等。他好歹活了幾千年,不至於連五六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