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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大典。玄清掐算許久才挑了個好日子,哪料御攆剛抵達天壇,空中就爬來滾滾烏雲。一眾新貴面露憂色,諸位老臣卻陸續走到郕王身邊,拱手見禮。
“曹某拜見大人,一別經年,您容顏依舊,曹某卻老了。”
“大人,這是鄙人長子,當年您來府上檢視,還曾送過他一張平安符。”又有一位老臣上前打招呼,並把已位居兵部侍郎的兒子拉出來,催促道,“還愣著作甚,快給大人行禮。”
血祭之後,有姝曾被眾位世家巨族請去除妖,很是結了一些善緣。他定睛看了青年幾眼,頷首道,“我記得,當年他才兩歲,這麼點大,穿著一件深紅色的夾襖,像顆球。”
老臣受寵若驚,連連作揖,“大人您記性真好!他如今與小時候毫無相似之處,您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年方二十二的兵部侍郎頗覺驚異,卻不敢直視少年,心道那枚被祖父和父親視如傳家.寶的平安符原是這位送的,真看不出來!
六皇子亦驚駭不已。方才前來打招呼的人全是魏國真正的肱股之臣,又在朝中經營數十年,手中均握有實權。他們有的關係密切,有的卻是你死我活的政敵,卻都在少年面前卑躬屈膝,誠惶誠恐,少年究竟什麼來路?不,他應該不是什麼少年吧?見過兩歲的李大人,算一算至少也該三四十了。
郕王這邊的動靜,聖元帝哪能看不見,卻因崩掉了門牙,不敢開口,只得衝玄清打了個手勢,讓他立刻驅散烏雲。玄清全盛時期也只能召來一小朵雨雲,頭頂這黑壓壓的一片早已超出他掌控之力。
他上前幾步,低不可聞地勸道,“皇上,暴雨將至,您還是改日再行登基大典吧?”
聖元帝等了二十幾年才等來這一天,哪裡肯換,快步踏上天壇,捂嘴道,“大雨將至,一切從簡,即刻鳴鐘鼓樂行祭天之禮!”玄清作為祭司,只得跟上。
眼見天空的烏雲越積越厚,更有隱隱雷聲在其間滾動,天壇下的朝臣都已心慌意亂,一聽國師喊“跪”,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唯獨郕王一行還站著,顯得格外打眼。被郕王護在身側的少年掐指推演,揚聲道,“姬東林,你乃蛟龍藏淵之命,斷沒有魚躍龍門之時。這天壇你祭不得,龍袍穿不得,皇位坐不得。你若主動禪位還能保住一條性命,非要逆天而行必遭厄運!”話落往旁邊一指,語氣轉冷,“玄清,你暗算本尊,本尊便給你一個痛快。”
新晉權貴均為聖元帝的擁躉,聞聽此言紛紛站起來斥責,禁衛軍更是拔.出佩刀欲將少年斬首。但下一瞬,他廣袖翻飛中抖出幾張黃符,朝天壇上的國師疾射而去,在其頭頂形成一個五菱行的法陣。法陣內紫光大盛,竟將天空中的閃電接引下來,連連劈砍國師。
噼裡啪啦一陣巨響,國師原本站立的地方唯餘一團黑灰,而離他只有幾尺遠的聖元帝卻毫髮未損。方,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新貴們一個比一個痴傻,禁衛軍亦目瞪口呆,連手裡的佩刀都握不住了。
“死了?被雷劈死了?”聖元帝嚇得倒退幾步,然後從九百九十九級臺階上滾落,摔得粉身碎骨。
眾人已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卻見那衣袂翻飛的少年揮揮袖子,驅走滿天烏雲,令橙黃日光傾面灑落,末了指著六皇子,一字一句言道,“你,上去登基。”
“你上去登基”,多麼簡單而又擲地有聲的五個字,六皇子卻不敢接。但站在少年身後的諸位皇叔卻淡笑行禮,口稱“聖上”。緊接著,那些無論怎樣拉攏也不會多看他一眼的老牌權貴們陸續拜倒,心甘情願地臣服。無需龍袍加身,更無需父皇遺詔,只要那人一句話,他就能一飛沖天,這是何等魄力,又是何等威信?
六皇子渾渾噩噩地走上天壇,回頭一看,那人已經牽著郕王走遠了,連同恭王、肅王、靖王、璃王,也都消失不見,彷彿這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境。但他看著腳下的焦黑,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夢,少年曾經來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兩江果然是一片淨土,亦是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