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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落座,左藤美和子開啟了電視,大家便一邊吃一邊看了起來。
畫面中,研介帶著黛真知子,和妃律師相對而立,妃律師身後則是一眾小區住戶,額頭上還綁著印有口號的頭帶。
主持人介紹了一下這起委託的背景,以及當下社會上的一些現象及問題,然後回顧了一下兩位律師的光輝事蹟,便將話筒對準妃律師。
“妃律師您這邊的訴求是什麼?”
妃英理推了推眼鏡,“毫無疑問,是建設方停止施工,更改公寓設計,將周邊居民的日照權考慮進去。”
“聽起來是十分合理的訴求,那麼古美門律師這一邊對此有何看法?”
研介面對鏡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嘆了口氣,“我非常能理解在座諸位的心情,畢竟任誰看到自家門前建立起一棟高層公寓,心情都不會很好……”
“您的意思難道是要同意對方的訴求嗎?”主持人有些詫異,這節目還怎麼辦的下去?
研介連連擺手,“不不不,那當然不行,身為律師,為委託人的利益全力以赴是我的責任!
無論是停止施工,還是更改建築設計,都不是我的委託人所能承受的……”
“資本家的走狗!
!”小區居民中有人憤怒地喊道,妃英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研介立刻揪住不放,露出營業性的微笑,看著對面,“是誰說的,請站出來。”
看著像是出了現場事故,但節目組這些老員工都興奮了起來,這樣才有看點嘛。
沒人回應,研介再次開口,“有膽量罵人,沒膽量站出來嗎?就這樣的勇氣,你們的抗議果然只是笑話吧?”
被這樣一擠兌,眼看罵人的傢伙承受不住壓力,要站出來了,妃英理先一步起身。
研介見狀連忙打斷她,“妃律師不用擔心,雖然他的罵人行為,對我的名譽造成了損害,同時造成了比較惡劣的社會影響。
現在電視前看著這裡的觀眾數量絕對不算少數,已然構成公然侮辱我本人,屬於刑事自訴桉件了,這一違法行為量刑最高可達三年有期徒刑。
我毫無疑問有著起訴的權利,但是……我不會這麼做。”
研介說著,露出一臉良善和悲天憫人的表情。
“畢竟我不能指望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懂法,對於不懂的人,是應該表現出大度和寬容之心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職業素養。
所以,妃律師先坐下就好,不必擔憂我揪著這一點不放,只是我必須當面和他說清楚。
不然真的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誤解我,甚至誤解律師這份工作,那我豈不是成了這一行的罪人?”
妃英里臉色不太好,但面對這個情況,她也只能輕嘆一聲坐下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很多都對研介露出讚賞的神色,感覺這位髮型精神的律師為人不錯嘛,一些主婦甚至感覺有點帥氣。
就連妃英理身後的小區居民都忍不住點點頭,對研介升起幾分好感。
古美門靜雄等人則是忍不住吐槽起來。
“研介這傢伙真是臉都不要了。”
“古美門律師還真是能說會道啊。”
“雖然我對律條很熟悉,但是感覺對上古美門律師的話,一回合都撐不下來……”
唯獨高木涉撓撓頭,“可是,古美門律師說的挺有道理的啊,他的確有起訴對方的權利,甚至證據都是現成的,這也的確算是大度了吧?”
古美門靜雄和左藤、白鳥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失笑搖頭,高木涉真是太天真了。
研介要的是委託勝利,再說就這個小區的居民,有多少錢夠他索賠的?純屬浪費精力。
雖然能打擊一下對方的氣焰,但是對電視機前的觀眾來說,就顯得太過咄咄逼人,後面拉票就不好拉了。
這場委託的勝利,因為這個節目支援率投票的機制,顯然已經將重點轉移到民意輿論上了!
“是……是我說的,我剛剛沒想太多,抱歉。”一個頭發花白的中老年男人站了起來,有些心虛地鞠了一躬。
“沒關係,我只是需要和你,以及電視前的觀眾解釋清楚而已。”研介十分和善地道,“請問貴姓?”
“德山……”
“好的,德山桑,你認為一個律師的職責是什麼?”研介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見他陷入沉思之後,又看向鏡頭,“電視前的諸位不妨也思考一下。”
德山慎重地組織了一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