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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繃帶怪人重重摔在泥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但地面早已被雨水潤溼,加上風雨聲的遮蓋,一點點噪音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古美門靜雄從房頂一躍而下,落在繃帶怪人身邊,微微屈膝卸力,然後一腳踩在他後脖頸上,打斷了他爬起的動作。
之前高橋良一推窗費勁往屋頂爬的時候,古美門靜雄已經提前從樓梯處的窗戶,輕而易舉地翻身上去等他了。
在高橋良一剛將頭伸到上面的時候,迎面就是一腳踹了過去,那一腳的力度,不但讓前者毫無抵抗力,甚至連驚呼都被頂了回去。
“你到底為什麼一直跟著我!”高橋良一終於忍不住了,掙扎著質問道。
“小點聲,不要吵醒他們。”古美門靜雄微微皺眉,抬頭看了眼二樓的情況,腳上加了幾分力道。
高橋良一的整張臉被壓在土裡,感覺快窒息了,咯咯咯地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土腥味直往鼻子裡鑽。
“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折騰什麼,老老實實的不好嗎?”古美門靜雄身上也被淋溼了,不過他也不在意。
高橋良一勉強將頭側過來一點,露出口鼻,“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了?你又是什麼人?”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古美門靜雄坦誠道,“不過就是你打算殺死那個池田知佳子,打算用這身繃帶怪人的偽裝迷惑眾人的視線,還有把池田知佳子的頭藏在假肚腩裡這些吧。”
再詳細的除了毛利蘭看光三個男人換衣服,他也確實記不得太多,不過這就夠了,知道兇手,知道受害人,盯著就行了。
高橋良一隻覺得腦袋一陣嗡鳴聲,這些東西為什麼會被人知道?自己可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
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而且……這也叫不多嗎?
亂七八糟的思緒一瞬間衝進他的大腦,讓他有些錯亂,而後又聽古美門靜雄繼續說道:
“至於我是什麼人……姑且算是一名刑事吧。”
高橋良一被雨水阻礙了視線,眼角的餘光勉強能將對方朦朧的身影納入視線範圍內。
後脖頸上的那隻腳,毫無波瀾的語氣,像是能看穿人心,偷走他人心中秘密的神秘,無不讓高橋良一升起一種面對獵食者的無力感。
明明他才是要去獵殺別人的,但在這個傢伙面前,自己卻絲毫沒辦法反抗。
“警察……”高橋良一努力轉頭去看古美門靜雄的臉,表情猙獰,“就算你今天阻止了我,難道以後也能一直阻止嗎?”
古美門靜雄嗤笑了一聲,“你費勁心思地設計詭計殺人,不就是為了避免被抓嗎?不然直接衝上去一刀不就結束了?
現在你的意圖已經暴露了,只要池田知佳子真的死了,立刻就會被抓住,你真的還會這麼做?”
高橋良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雨水落在其中,也沒有察覺,他嘴唇哆哆嗦嗦地喃喃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阻止我……”
“如果你真的能看透一切的話,就該知道那個女人該死吧!”
“敦子的死……呃……”
高橋良一話沒說完,古美門靜雄腳上就又加了些力道,讓他憋了回去。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不感興趣,也沒興致去點評你的作為,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你毀掉這裡的風景。”
古美門靜雄看著四周的樹林,腳上力道一鬆,給高橋良一緩口氣,“這裡景色很美,不是嗎?變成凶宅就太可惜了。”
“就……為了這個?”高橋良一張了張嘴,感覺不可理喻。
“是啊,就為了這個,足夠了。”古美門靜雄微微頷首,“老實說,我其實很想直接把你打癱在床上,一勞永逸,跟了你大半天,我也很不耐煩。
只是,綾子桑把你們當成了朋友,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儘管你們這些人似乎沒有誰在乎過她的感受。
她早早趕到這邊,打掃了房間,準備了甜點和晚餐,提供了場地,滿心希望大家都能開開心心地度過一次假期。
你做了什麼呢?你在做下殺人計劃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吧?”
高橋良一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古美門靜雄卻再次腳上用力,讓他憋了回去。
“不用開口,不管是解釋也好,認錯也好,或者死不悔改,那都不重要。
雖然我很討厭研介的做法,但是輪到我的時候,很慚愧,我竟然也想在暗中幫綾子桑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