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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十六歲。
君辭雪的人生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的,但在那年的鋼琴比賽中遇到了第一次挫敗。
她沒有見到那位不知名的初中生,只記得評委老師對他讚不絕口,也只記得一個極其可笑的化名‘雪化了’,縱使妹妹給她報名時取得名字也並不上口。
她低聲默唸著那個名字,拒絕了第二名的領獎。
十六歲的少女當然是心高氣傲的,即使她有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有清冷不為外物所動的外表,但這件事始終如根刺一般紮在她心中,久久不能癒合。
回到家中,她將自己關在琴房裡一天一夜。走出琴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出那個初中生的身份,而做的第二個決定是下學期轉學。
在高二那年,如女孩所料,那位名叫江離的初中生順利升入高中。
她沒去與之碰面,因為平日在學校裡也不顯山露水,少年從不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窺視著他。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少年是在學校的操場上,江離代表高一新生代表發言。
開學的那天,藍天彷彿水洗過一般,晴空萬里,白雲悠悠。
偌大的操場上擠滿了人群,她當然沒混在其中,而是站在主席臺後面的高臺上,看著那名意氣風發的少年慷慨激昂的宣講。
微風吹起她的長髮和裙襬,她眼神迷離望著下方的少年郎。
君辭雪心想少年也不過如此,文字都是一些老套的無病呻吟。
她失了興趣,趴在欄杆上有些意興闌珊。
往後的日子裡,她只是偶爾來學校一下,有時候也會聽到那位名叫江離的少年又收到了誰的表白,和誰又有緋聞。
無聊…
她心想,覺得浪費精力在這樣的人身上是一件可恥的事。
但透過同學們的隻言片語,她瞭解到江離會在週三中午這個固定的時間去琴房練琴,據說是為了元旦的迎新晚會做準備。
於是,在某個週三的中午,女孩循著琴聲來到琴房外,她未開啟門就能想象少年的指尖是如何的曼妙,只因那琴聲確實悅耳,而且並非她知道的曲子。
理所當然,她明白,她輸的不冤,但少年比賽時一曲畢後直接走人的張揚也讓她心生不服。
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儘管教養再好,也帶上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驕橫。
君辭雪會在元旦前每個週三固定的時間裡去琴房外聽琴,聞弦知雅意,她漸漸認為自己不再孤單。
直到某天,琴房裡不再傳來琴聲,她那天很生氣,心裡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慌亂。
他怎麼可以這麼浪費自己的天賦?
君辭雪冷著小臉,推開琴房,想要去質問,才發現少年安靜的趴在鋼琴上睡著了。
她站在門前悄悄看著他,輕柔的陽光裡他長長的睫毛垂落在眼瞼,挺拔的鼻尖白皙乾淨,他睡著的時候很安靜,讓人想起初夏的風吹過的風鈴草。
女孩心中微微一動,心想一個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好看,那天她站在臺上只看到他的背影。
君辭雪抿緊嘴唇不語,又走上前去看著那密密麻麻曲譜的手稿。
此時正是初秋,空氣裡還有夏天的氣味,窗外的驕陽裡,還有著一片片翠綠,像是一副抽象藝術畫,耳邊能傳來操場上同學們的喧囂。
中午的陽光把一切染成淡金色。
一時間她有種錯覺,他們好像認識很久了。
男孩突然醒了,愉悅的伸了一個懶腰,陽光從他的髮梢裡溜出來,他的臉逆著光,青春又張揚。
女孩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但旋即淡定下來轉身離開。
江離是否看清了她的臉?
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好像有位少年的女同桌與他關係極好,是老師都默許的存在……
後來,她比以往去學校的次數更少,等畢業之後也僅僅是想起那位已經釋懷的對手,在江離畢業的那天回了一趟學校……
他們像兩條相交的線,在彼此相遇後又奔赴各自的終點。
但令君辭雪沒想到的是,在她大二社團招新的午後他們又再次相遇,像是一對陰魂不散的冤家。
也是微風的午後,她安靜的在攤位上看著書,隔壁的社團前人流如織,勿擾社的攤位前冷冷清清,與周遭格格不入。
正當她靜謐的享受一個人的時光時,有個人來到攤位前詢問。
女孩想也沒想就拒絕,只覺得那個聲音很溫柔很熟悉。
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