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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瞧見的字句,的確是“沒頭沒腦”。都是些零零碎碎的譬如什麼“付出總有回報”、“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囚籠,人人都有權利脫困”、“螻蟻也有自己的幸福”之類的玩意兒。
在他那個世界,這種東西被叫做“雞湯”。如果用得多了,還會被叫做“毒雞湯”。
每一句出現的時候都佔據了整塊螢幕,得點一下才有下一句。
李雲心只看了幾句就意識到,這或許是類似“簽名”之類的玩意兒。該是一個儲存什麼“開機問候語”之類的資料夾。
……陳豢怎麼也搞這東西?
此類話語很多。李雲心是用了之前摸索到的“跳過”功能往後瞧了瞧,才起了興趣。因為在後面又瞧見一句話——
“他們真可恥”。
這句話的風格同此前那些截然不同。他瞧見這麼一句就立即停了手,意識到這個資料夾,有可能隱藏著會叫他驚喜的東西。
於是他按捺心中繼續往後檢視的衝動,又回到了開頭。
對於畫聖過往的研究有可能直指這個世界所隱藏的某些巨大秘密。他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不能疏漏每一個細節。具體到這份檔案的話,就意味著或許每一句話都有其獨特的意義。
他先將“玉簡”放在窗臺上。
然後隨手在虛空中劃了劃,便有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也落在窗臺上。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輕出口氣。以神識體察石山周遭的環境,確認一切安好,才又將玉簡拿起。
一頁一頁地翻看,抱著極大的耐心。從第一條一直看到第六百四十六條——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到從窗外透射進來的陽光移到他的臉上、並且變成橘黃色的時候,他才又將玉簡放下——只喝了一口的清茶早涼了。
他確認的第一點是,這六百四十六條不意味著六百四十六天,時間可能更長。與其說是“簽名”,倒不如說是類似“日記”一般記錄自己心得感悟的東西。
最初的幾十條都只是單純地抒發情感。字句間透露些一些迷茫、感傷的情緒。彷彿寫下這些字句的主人對於現狀感到無所適從。李雲心邊讀邊分析,認為這些有可能是陳豢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寫下的——對於新的環境不大適應。
可其後的兩句話令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並且意識到錯得離譜。
分別是第二百二十五條、二百二十六條——
“不會有人比我對他付出得更多。為什麼人人都要讓自己沉浸在恐懼裡?”
“時間能安慰一切也能治癒一切。這些日子我對他們瞭解得更多了。在深空裡除了敬畏和恐懼,能做什麼呢。但好在恐懼也意味著希望。”
李雲心遏制了心中猜測這個“他”是誰的衝動。
“這些日子”,意味著這兩句話之間間隔了一段時間,不是在相鄰兩天寫下的。之前的那些字句,應當也有同樣的情況。再結合這些言語當中那種揮之不去的惆悵與悲觀——處於這種情緒當中人不大可能在一天之內頻繁地記錄自己的心情。
這意味著他如今讀過的六百四十六句,或許是在三年或者更長的時間當中寫下的。
一旦沉浸在這些字句裡,他起先那種“這不該是陳豢的風格”的疑惑也就消散了。在數年的時間當中人會發生顯著的變化——許多人回頭看五年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也都會有“怎麼可能”之類的感受。
“在深空裡”。正是這四個字推翻了李雲心的猜測。
從謝生的言談當中他意識到,他們那個世界的語言習慣與自己的世界極相似。那麼“深空”這個詞兒不該有別的解釋。應該是指宇宙、太空。這與謝生所說的他們可以進行星際航行一事不謀而合。
他們有能力星際航行,陳豢又說“在深空裡”,且似乎暗指周遭的人心中都懷有恐懼,以至於相處得並不是很融洽,因而在某一件事情上起了爭執——
李雲心認為,陳豢寫下這些東西的時候,極有可能……
是身處一次漫長的旅行當中。漫長到了令許多人都感到恐懼、覺得前途未卜的地步。
她……寫下這些的時候,應該還不在這個世界上。
李雲心便微微皺起了眉。他覺得自己的推斷沒有錯,然而有一點無法解釋——陳豢所留下的許多痕跡表明她對自己那個世界的某些東西也很熟悉。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也許在之後會有答案。
接下來的那些字句當中仍舊透露著消極的情緒。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