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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裡面的神人用了手段,防了外人。
至於是不是防他,他覺得不是的。本就是那位神人因著什麼事觸景生情了,才來找到他家陛下說些心裡話。說到了動情處瞧見有外人在、自然不會自在。因此才呵斥了他。
他便輕舒一口氣,抬頭看看天時。然後招手叫過遠處的一個侍衛,吩咐他在這裡先候著。自己則邁了步子,走出院子。
先到了後廚房,吩咐準備些點心。想了想,又吩咐準備些肉食。他曉得這位陛下是窮苦人出身,即便到了現在口味也要重些。從前伺候別的貴人時飲食都清淡,可這位陛下即便是進宵夜,也非得葷素搭配不可。
又在後廚房檢視一陣子,慢慢地往院中走。
打後廚到容帝書房所在的院子,得經過一條小路。後廚原本是縣衙旁的民宅,這小路便是一條兩側有高高青石磚牆的小巷。他走到巷中的時候,瞧見前面站了一個人。因是夜裡,所以看不清面目。他略一猶豫,走上前了。
便意識到,那人該是個修行人。
修行人與凡人其實是好分辨的——如果見得多的話。他們常常不大在意天時、節氣。譬如在這個時候,蓉城的街巷旁還有些未消融的積雪殘留,那人卻穿著薄衫。昂首挺胸,並不畏懼寒冷。倒是臉上罩了一塊麵巾、掩去真容。
中官走到他面前三步遠處停下。那人便開口說:“李雲心見了你家陛下?”
中官不說話。
那人就笑笑:“怎麼。當初你癱在床上病得要死了,咱們救了你。你說做牛做馬都要報答——如今後悔了?”
中官才嘆口氣:“見了。”
“說了什麼?”
“不是要緊事。都是……”
“要不要緊我說了算。”那人低哼一聲,“一字一句地說。”
中官只得再嘆氣:“他說……唉,他原本不想和陛下再有瓜葛,要絕情。可後來見了自己的生父、消弭了誤會,可能因此生情,才又找我家陛下說從前的事。我隱約聽到他說些緣果、命運之類的話。我想只是敘舊罷了。你們該清楚陛下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那人想了想:“再沒別的了?只是這些?”
“沒了。”中官答,“該只是念起舊人了。”
“哼。”那人悶哼一聲,腳尖一掂就要走。
老中官忙道:“……等等。”
“怎麼了?”
“我家陛下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的帝王。這樣的人不常見。”老中官皺著眉,“你們……他是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的。你們……若是要害他……”
“哈。”那人冷冷一笑,“凡人的事,我們沒有興趣。”
說了這話,身影一閃便不見了。
這中官搖頭,連連嘆息。又將背在身後攥緊袖子的手鬆開,才繼續邁步前行。
可剛到院中,便知道出事了。
值夜的金吾衛都衝到了門前,刀槍出鞘。
書房裡有爭吵的聲音。
他遠遠就可以瞧見窗戶上,因室內燭火映出了兩個人影。一眼就瞧得出那個走來走去的是自家陛下。另一個只站在窗邊,不說話。
——和那位神人爭執起來了!?
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他忙衝過去,兩個人攙住他。
“怎麼回事!?”中官壓低了聲音怒喝,“你們在做什麼?去護駕!!”
“陛下他……”金吾衛剛說了這幾個字,便聽見應決然在房中厲喝——
“都離遠點!高育良,把人給我撤下去!做什麼!?看朕的笑話!?”
老中官一愣,想了想,到底低喝:“退下、退下!沒聽見陛下說話麼!?”
金吾衛們面面相覷。一位頭領正要言語,卻聽見應決然在屋中怒吼:“滾!!”
這才忙下了令,一群人忙不迭地退了。
老中官倒是仍留在院中。隨即聽到李雲心冷冷一笑,說:“我看你是做皇帝做得久了,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陡然提高聲音:“跟我講條件,你也配!?你想要修行想要長生!?我叫你做鬼修好不好!?去學離帝慶帝餘帝——去死啊!?連死都不敢還求什麼長生!?”
應決然立時大叫:“朕今日的天下是——”
可屋中那個身影忽然消失。天空中陡然起了一陣旋風,咆哮著往南去了。
中官便意識到,這是那位神人離開了。
他忙推門衝進屋子,正瞧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