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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住。隔半晌才微皺了眉:“你是指——”
“有你一點妖元的化身。”
李雲心輕出一口氣,認真地看她。五年過去,歲月沒有在他們這些超脫於俗世的存在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然而這時候他也才知道,她的內裡也一點兒都沒變。
“你用不著覺得為難。”白雲心笑了笑,“前些日子我去看你們的時候,見過李閒魚。她知道這件事。”
“我和她之間曾有過約定。五年前你說那個約定與你無關,可現在我們之間的約定也與你無關。”李雲心要說話,她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我知道。可你殺了我的君父。”她盯著他,“你該賠我的。”
李雲心與她對視一會兒,看到她的眸子因為陽光而變得褐黃。微風拂起她臉上的細細髮絲,就像從前紅娘子在君山腳下的木亭中時一樣。
他站起身背了手,踱出去兩步。又遠看那農舍一會兒,轉過臉。
“讓我想一想。”他認真地說,“給我點時間。”
“好。”
……
……
新築的官道旁有一個木亭,亭邊立有一塊石碑。其上刻著“青州寧遠站碑”的字樣。
官道右側停了一輛驛車。這是近幾年才出現的新鮮玩意兒——長長的木質大車身,有三對輪子,敞開五六個視窗。但車前沒有馬,該不是以畜力來拉動的。
車邊圍了十幾個人,看起來都是些尋常的百姓。唯有一人穿了黑色滾銀邊的差衣,戴一頂扁帽——這人是車官。尋常時候都是趾高氣昂的模樣,可如今也同百姓站在一處、抻長了脖子看那車。
因為驛車的車頭被開啟了,露出其中複雜的結構。裡面密佈刻印了符咒的金屬或木質器件,組合成叫人看了便覺得眼花的動力核心。一個男人在那裡忙了一會兒,起身說了句話,合上車頭的蓋子。於是車官帶著凝重的表情上了車。過一小會兒,驛車微微一震、駛出一小段路又停下了。
“好了好了。”該是不苟言笑的車官探出頭喜氣洋洋地說,又開啟車門跳下來,對那男子長揖一禮,“有勞仙師!”
男子微微一笑,擺擺手。
百姓們便從車後門上了車,這時李雲心才從亭中走過去問:“怎麼了?”
“一點小事。”劉公贊笑著說,“該是這車裡的什麼刻符出了點問題。可我沒瞧明白,就乾脆畫了個符印上了。能跑起來就好。”
說話的功夫兩人也上了車——車廂裡寬敞,氣味也不算難聞。靠窗有兩條固定的長凳,能坐上三四十人。可瞧見他們兩個的衣著、又瞧見劉公贊先前做的事,百姓們便都聚到車廂那一頭去了,自覺為這兩位貴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兩個人坐穩了,聽見前頭的車官恭敬地問:“仙師,可好了?”
劉公贊應一聲,車便顛簸地開動起來。
“你為這車用了一道符?”李雲心笑著說,“如今你的一道符可不尋常。我聽說前個月你兩個徒弟就為你的一道符鬥起來了。”
劉公贊輕嘆口氣:“都是好孩子。就是心氣兒太高,又自傲。之後都後悔了。我想了想,罰一個去了火石海修補那裡的封禁,罰另一個去蓉城幫忙做事一年。世俗裡磨練磨練,心性該會好些。在山上待久了不食人間煙火,年輕人就要得意忘形了。”
“嗯。”
劉公贊看他一眼:“照這個速度,咱們還得三天才能到渭城。心哥兒,你如今走路就真用走的,吃的喝的也貨真價實——這凡人的日子過了四五年,還沒膩味呀。”
李雲心一笑:“生活需要儀式感的嘛。而且有薔薇了。”
他頓了頓:“以後孩子長大了發現家長餐風飲露不吃不喝,就很難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不利於身心發育。”
聽他說得煞有其事,劉公贊忍不住笑了一聲。但隨即收斂笑意:“怎麼了?”
李雲心便也不笑了。他略沉默一會兒,輕出口氣:“白雲心。她問我要一樣東西。”
“什麼?”
“有我一點妖元的化身。”李雲心說,“這事兒,閒魚也知道。”
“哦——”劉公贊低低地拉長聲音,往車廂上靠了靠。隔一會兒說:“其實這個事情……心哥兒,從前我不好說。如今既是然提了,我多說幾句話吧。”
“你如今在這世上——我知道你從前的世界這種事不好——可在這世上,這種事不稀奇。再者說……她們兩個人在生死關頭許下承諾,當時是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