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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撕破了表面上那張微笑著的臉。
——琴君曉得他李雲心在這殿內搞出了事。也曉得白散人的死或許同那福量子有關,或許同李雲心有關。
——李雲心也曉得琴君不想再做什麼好哥哥,也以死威脅他、不再對他放縱了。
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抬眼看琴君:“既然如此,我要帶走白雲心與紅娘子。依著琴君的通天本領,日後倘若有心要找她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眼下——就在十幾天之前——我實則是為了救她們才來了這裡。”
“如今我在琴君的手上,我用我來換她們。”
琴君聽了他的話,輕輕地“啊”了一聲。然後搖搖頭疑惑地問:“九弟是當真喜歡那兩個女孩兒?”
她不說“女妖”,也不說“妖女”,偏要說女孩兒。可說這話時候的神態語氣也沒什麼違和之處,就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這偏偏就是最違和的地方了。
李雲心也搖頭:“並不算是吧。琴君知道我也修道法。修道法就總要忘情渡劫。我答應過其中一個一件事,另一個則三番兩次地救我。這種事情,我要修道怎麼能放得下。所以也是為我自己罷了。”
琴君便了然地點點頭:“啊……因此。”
又轉臉看地上的白散人屍身:“我倒是懂的。漫說是救你的性命。就是當著貓兒狗兒一般放在身邊養了個一兩千年,也是有感情。倘若被什麼人害了……也總要有個說法的。”
他停了一會兒:“那麼就帶著走吧。”
得了他這句話,李雲心立即笑了笑:“好。此事就由琴君做主了。”
他說完這話轉身便走,琴君也未停留,亦往自己房中去。一干妖僕妖兵自然說不了什麼,但那盤腸公子卻是在一邊看得呆、聽得傻了——這樣大的一件事,竟然是這麼個結果麼?
那白散人死了,就白死了麼?那李雲心說了一番鬼話,琴君竟信了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怎麼敢去問琴君?到這時候他還覺得,或許那李雲心說的一番話琴君是真信了——也許自己將腦袋伸過去,就要被扭下來。
這盤腸公子在原地呆呆地站著,頭腦裡成了一團亂麻暫且不提,只說李雲心一離開這走廊,就直往紅娘子與白雲心的房中去了。
她們的房門前沒什麼人把守——因為門上有禁制。可李雲心眼下緊著腳步走過來,一到門前站住,便抬手在門上虛虛地畫了幾下子。然後一腳將門踹開了。
他之前在睚眥的房門上搗鬼,得足足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小心翼翼。但那是因為他得做得不留痕跡,好不被發現。
然而到了這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才不管什麼留不留痕跡。門被他踹開,就看見那白雲心、紅娘子、小殼兒皆一臉警惕地站起身。待看見是李雲心才微微皺眉:“你——”
李雲心便站定了,用不疾不徐的語氣沉聲道:“現在馬上跟我走。”
白雲心眨了眨眼:“走?怎麼了?往哪裡走?”
現在本不該是廢話的時候。可李雲心前生最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一到了危急時刻什麼都不說、只知道反反覆覆地說一句“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然後叫兩個人叨叨咕咕鬧一路、狀況百出的傢伙。
他覺得有說那很多句“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時間,早將事情講明瞭。
於是他就站在門口、用了十幾息的功夫,將此前發生的事情簡略卻不簡單地說了一遍。末了,再沉聲道:“現在你知道了——馬上跟我走。”
白雲心已經緊皺了眉。先看看紅娘子:“這些天你沒過來,你不曉得情況,但我是知道的。如今聽你說了,我也能猜到原因了——這小魚精越發渾渾噩噩,只怕是也像那九公子一樣,神志慢慢被體內的龍魂給消磨了!”
然後又看李雲心:“要帶著她的話,怎麼走?我們一走,那龍大馬上就曉得你是可以破這殿中禁制的——自然也知道白散人是你殺的福量子也是你殺的、你當即就暴露了呀!”
李雲心在門口踱了一步,轉頭看他:“哈,暴露?你以為他是傻子麼?我說的話他也只信了三四分而已。而我之所以說那些鬼話也就是為了讓他信這三四分——好讓他給自己一個藉口。他因為覺得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再因著那借口,可以將我的死期延到十幾天之後。所以我們現在從這裡走出去,他也只能冷冷一笑跟自己說果然如此。”
“可是如果等那睚眥再醒過來了、從琴君那裡聽了今晚的事情,當即就要知道我是去找九公子、也會知道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