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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低沉的話語,在這樣昏暗的石道中傳入劍修的耳中。
但劍修,卻一動也不動。
不是因為嚇傻了,而正是因為頭腦中彷彿有千萬根鋼針齊齊紮下去一般,他的脊樑上滲出雨漿一般的冷汗,他身上的每一根肌肉也都緊繃到了即將斷掉的程度。
然而他還是一動未動。
因為已經意識到這個……白衣、貌美、平靜中透著沖天邪氣的男子……
就是那龍九螭吻、渭水龍王、李雲心!
——可他不是,已經死掉了嗎?!
這一句話在他的心中瘋轉,無聲地吶喊數百遍,但還是不敢動——這樣兇殘的大妖魔……竟可以在天下修士眼皮子底下死而復生的大妖魔就在距他不足兩丈處,他怎麼敢動!怎麼敢跑!
於是,他便一動不動地繼續怔在原地,看李雲心——
先將劉公贊右臂的道袍都撕了,丟在一邊。
而後淡淡地說:“你敢逃,我撕了你。”
劍士立即瘋狂地點頭,並不在意李雲心能不能看到。
李雲心便又伸手,將劉公贊右臂上被他撕裂的傷口按了回去。他現身的時候,劉公贊已昏迷了。到如今再遭受這樣的折磨,卻只是低沉地哼了一聲,仍緊閉著眼。
如今他的右臂已經不甚腫脹了。但縱橫交錯的裂痕還在,滲出鮮血來。瞧著……就像是鱗片一般。於是李雲心微微皺眉,用手指在他的胳膊上點了幾下。口中銀牙一錯,又咬破舌尖、往他的手臂上噴了一口舌尖血。
他這血豈是凡血?就是金石都要被銷蝕的。可噴在劉公讚的胳膊上,卻只是起了一陣淡淡的青煙罷了。接著……那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口開始收斂、其間的面板卻變得堅硬、鼓漲起來。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之間,只是再過兩息的功夫,青煙便散了、手臂上的傷口也不見了。
可是縱橫交錯的痕跡還在。只不過……不再是裂痕。而是赤紅色鱗甲之間的甲縫了。這劉公讚的整條手臂,竟都被鱗甲覆滿了!
到這時候,李雲心才又道:“有沒有丹藥。”
劍修曉得這是在問他。想回說“有”,但發覺喉嚨和舌頭都堅硬得如同鐵板一般,是半句話也說不出。當下只能慌亂地伸手在身上摸,到底摸到了幾樣,便抬腳要走過去送。然而雙腿也如同灌了鉛,只邁出一步便跌倒在地,倒是將那些小玉瓶都跌進牢門內去了。
李雲心伸手在地上一抓,都收攏過來。也不管是什麼丹藥,全部拔開,一股腦兒地倒進劉公讚的喉嚨裡。再往他的胸口狠狠按了按——便叫他將那些都吞下去了。
瞧見這光景,劍修倒是急了,也終於能說出話來:“使不得、使不得,藥性相沖,要死人——”
他倒不是心疼劉公贊。而是生怕這些藥將人吃死了、妖魔發起兇性來要遷怒他的。
但李雲心並不理會他。而是再運了掌力,在劉公讚的胸口猛擊一掌!那劉公贊登時發出一聲窒息般的聲音……轉醒過來。
醒過來,一張開眼,便瞧見了李雲心。
先是愣了好一陣子,而後嘴唇顫了顫:“心哥兒我……這莫不是做夢?”
李雲心柔和地笑了笑,才扶著他坐在地上:“並不是。”
劉公贊又盯著李雲心瞧了好一會兒,夢遊似地說:“我聽說你……在陣前形神俱滅了……”
李雲心便轉臉,看那劍修一眼。劍修此刻也癱坐在地上,瞧見李雲心的目光忙大叫:“都是……都是別人胡說的,我也是聽了別人胡說的,我……我……”
但李雲心只道:“我要和他說些話,不希望別人聽。”
劍修愣了一會兒,難以置信地眨眨眼,轉臉往一旁看了看:“啊……那麼我……”
“也不希望你離開我的視線。”李雲心冷冷地說,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這劍修便又愣,半張著嘴發呆。
如此過了一息的功夫,李雲心挑了挑眉:“既然這麼蠢,不如死了罷。”
但他這句話音剛落,那劍士反手便將自己頭上的髮簪抽下來。將眼一閉將牙一咬——
左一下、右一下、頃刻間兩道血光飈出來……竟是生生將自己的雙耳戳聾了!
李雲心冷冷一笑:“倒還不算蠢。”
而後轉臉看劉公贊,神色緩和下來,正色道:“我告訴你一件事。”
他也在劉公讚的對面盤膝坐下,看著他:“我在兩軍陣前,的確是死了。死掉的,也的確是我的本尊。至於我如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