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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子一枚一枚送進嘴裡,不時往外吐一吐被吃進去的鬍鬚。
綠色的汁液嚼得滿嘴都是,棗子裡未成形的核也一併吃了。
他這麼站著吃了一氣,將一枝上的青棗都吃沒了。手一鬆,那樹枝便彈回去。
劉老道繼續上路,覺得嘴裡泛酸、口水橫流,似是沒之前那麼渴了。胃裡填了些東西,也不是很空。
可心裡還是覺得空。好像飄忽在半空,缺個什麼襯著託著。覺得心裡慌他就拿右手捂著胸口,繼續趕路。
再走一段路,這小道就入了野原林。樹木漸漸茂盛起來,參天的大樹多了。陽光被隔絕在外,光線愈發幽暗。老道走著走著忽然站住了,想起剛認識李雲心時被擄到那林子裡的事情。
於是盯著遠處的密林瞧了好一會兒。
然後抬起另一隻手用袖子掩住臉——這個六十歲的老頭子,終於在這野地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野地無人,老頭子就一直哭。哭了一刻鐘才止住聲,拿手掌狠狠抹了抹臉又搓了搓臉,擤鼻涕。再從路邊薅一蓬細草擦乾淨了手,深吸一口氣,繼續走他的路。
劉老道就這麼一直走了三個時辰沒停歇,終於走到一座小山腳下。說是小山,但也有三四百米高——山頂也籠著若隱若現的霧氣,很有些出塵的味道。
一塊半塌的石碑掩在荒草裡,一條小道斜著攀上半山腰。劉老道撥開草,碑上刻著“南山”兩個字,字縫裡填滿泥土。
他便轉身上了那山路。又走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小廟前。
時葵子正躬著身子,持一柄大掃帚掃廟前那一方平地。地上一邊是五六畦青菜,正青翠。另一邊生了一顆黃山松,再踏出一步去便是懸崖,雲霧繚繞。松下一方木桌兩隻凳,擺著一隻木盤,木盤裡盛半隻未吃完的紅薯。
老道站在這裡,看了時葵子一會,沙著嗓子開口。
“我本名劉公贊,早年做盜匪,綽號鬼運算元。剛才殺了個捕頭,無處去了。你敢不敢收我。”
說完這話,在剛轉過身來的時葵子驚詫又驚喜的目光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