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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能像人一樣好好說話,還有自己的心思計較。而這波兒奔卻是蠢笨。先前與李雲心說他家大王的事情,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毛臉雷公嘴的行者化的。可說著說著便自己高興起來,直說得眉飛色舞、得意忘形,渾然忘記了時間、自己出來是做什麼的。
不但將李雲心問他的說了,沒問的也一併說了。說了足足兩刻鐘,才一拍腦袋,道:“啊呀,說得高興,可耽誤了大王的事!”
而這時候,李雲心大致已經摸清了那位十公子想要做什麼了。
說什麼陸地上的朋友遭了劫難想要幫忙厚葬了實則只是一個藉口——將各路妖王聚集於此而已。
他們要圖謀的乃是另外的東西——不知什麼人,透過什麼渠道,找到了這些洞庭中的妖魔。告訴他們有一個真境大妖怪眼下就在洞庭中,希望他們除了去。
妖魔們雖說任性蠻橫,可也不是隨意任人擺佈的。那“十公子”是所以願意做這件事,乃是因為……
據說那進了洞庭中的乃是龍子。
李雲心不曉得是不是道統在做這件事。但就在幾天之前昆吾子那樣鄭重誠懇地向自己宣戰——他李雲心的心中也是對那道士生出了幾分好感的。
但這種好感可不是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注1),而僅僅是因為,他此前遇見的道士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李雲心自己雖然不算好人,可總覺得道統、劍宗,應該是傳統意義上的“正道”。既然是正道就該有個正道的樣子——盡是些比妖魔還不如的東西,實在叫人不痛快。
而這昆吾子雖然同他的關係並不好,甚至此刻已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然而,終究有了點玄門正宗的樣子——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宣戰,然後勸服。勸服不成便不多言語,頗有古時儒將之風。
因而李雲心覺得此刻這洞庭裡的事情……
雖說站在道統的立場來看,他們的確有理由這麼做。
可總覺得透著一股子邪氣兒。李雲心精於此道,因而對這種氣味格外敏感——這是陰謀的味道。
事情甚至可能都不像他眼下知道的這麼簡單。倘若此事叫他來做,就只可能是一個開端、或者局中局的第一步。
不過他既然嗅得出這種味道、且平日裡最喜歡這種味道,自然也曉得該如何破局。
這是他從月昀子那裡得到的教訓——在自己可以憑藉實力完完全全地碾壓陰謀的時候,千萬不要因著“玩玩兒看”這樣的心理給自己找不痛快。
眼下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在這幾個月當中時隱時現,卻似乎始終在其中興風作浪的組織。
……那個“共濟會”。
他們的人做事都帶著一點癲狂、狡詐、陰暗的邪氣,這與李雲心的風格倒是相符。不過李雲心不大喜歡自己,自然也沒理由喜歡他們。
他想明白了這些,又向那妖魔波兒奔確認了一邊他剛才所說的各種細節,便長長地出了口氣。
依著對方所說的,那十公子的確是個大妖魔——聽著似乎是化境巔峰,會使雷電。
但問題是……洞庭君那一片白樹林中,修為最低微的惡蛟都是真境的實力,他一個“惡蛟得道”化成的“十公子”,怎麼反而落回了化境?
妖魔們不曉得這些事,李雲心卻是曉得的。
再說那些今日來聚會的“妖王”——也都是虛境、化境的實力。他當將初座下五妖丟來這洞庭,說不好也成了一方的“妖王”、“妖將”。
這時候才再一次體會到那句話老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之前總是遇到那些真境、玄境的老怪物,化境之下在他的眼中都是雜魚。而今……
李雲心笑了起來。他這一笑,面目上就出了破綻。
他化成波兒灞的模樣,卻不是“化形”。妖魔們從畜類之身化成人便只有一次的機緣。成了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再有變化,也是如李雲心而今一般,是使了個“障眼法”。
但橫豎他是陪著一群雜兵玩耍,這障眼法也是隨手捏個決、虛虛地畫幾道就得了,不是什麼看家本領。
因此這開心地一笑,臉上就隱隱約約現出了真容。
那波兒奔見了此情此景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瞪圓了眼,指著李雲心道:“啊呀,你——”
李雲心也不言語,隨手一掌又將這波兒奔擊死、攪散了魂魄。再清一清嗓子,手執那枚“珊瑚紅骨令”,一路往十公子的巢穴慌慌張張地狂奔過去,口中大叫——
“大王!大王!禍事了!禍事了!有個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