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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再多言,只看著月昀子。
真境道士的表情就那麼凝滯在臉上,並且不加掩飾。這種失態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這意味著他是在如此專心地思考另一些事,以至於連自己神色都懶得管了。
就這麼過了一刻鐘,月昀子臉色凝重地長出一口氣。
他先站起身踱了幾步,一邊走一邊看著被林量子附身的小廝、皺眉,遲疑著說:“豈知你不是在設計害我——”
“你知道這不是一個合情合理的推斷。”小廝波瀾不驚地說,“我們的共同利益大過我們與李雲心的共同利益。”
“可你們在找通明玉簡。”
“是我們順便在找通明玉簡。”小廝沉聲道,“而且據我所知通明玉簡早已不在李雲心身上。龍子螭吻奪走了它。龍子螭吻死後他的行宮消失,可以斷定被洞庭君奪走——從洞庭君那裡尋回通明玉簡,你是比李雲心更好的合作伙伴。而他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卻將我也騙過了。”月昀子嘆息一聲,已經接受了林量子的說法。
他抬頭看了看天:“吉時要到了。”
林量子皺眉:“閣下打算怎麼做?”
月昀子搖搖頭,卻微微笑了:“怎麼做?呵呵……貴客可知什麼是好的謀劃?”
不等林量子答話,他便一邊向著門外走一邊揚聲道:“下策之謀總有漏洞可尋,只能用來對付目盲不能見的愚鈍之人。”
“中策之謀精巧縝密,對付愚鈍之人綽綽有餘。然而用來對付聰明人的話——一旦哪一步沒有算好、出了紕漏,那麼整個謀劃都會失控。”
“而上策之謀,處處留有餘地,以不變應萬變。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我的便是上策之謀。所以怎麼做?仍然依計行事便可。”
月昀子踏出了門,袍袖邊角在門邊一閃而過,聲音傳進門裡:“貴客且在這裡等待。待我取了那李雲心小兒的頭顱,再來與你共商大計!”
……
……
“哪兒找來的草臺班子。”李雲心皺著眉,看正在龍王廟七七四十九級臺階之上的白玉臺上置備傢伙事兒的一群人。
鑼鼓嗩吶,二胡羌笛的樂器藝人。畫得像是妖魔鬼怪的男男女女,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一大堆不明所以的牌子扇子儀仗,還有些不知做什麼的、穿著禮服不是禮服官服不是官服的人——
眼下正滿臉肅然地忙做一團。
“嗯……都是舊制了。”劉老道在一邊解釋,“童男童女、龍王儀仗之類的嘛。心哥兒看那個穿紅衣的禮官,那是蟹將軍——”
“好吧。”李雲心嘆口氣,“就是說一會兒我得去他們中間講話。”
“對。這些禮官就是效仿龍王爺面前的兩班大臣。心哥兒在上座——誒?龍椅哪裡去了?我去催催……”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雲心卻沒有在聽了。而是在往別處看。
他們眼下站在臺上、龍王廟正殿的紅廊下。臺下的人看不見他們,他們可以看到由數萬人構成的海洋——那是人頭攢動,蔚為壯觀。
而李雲心眼下在轉頭向後看。然後擺了擺手:“用不著了。估計一會兒也演不了多久。”
劉老道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也向後看,看到了月昀子正向他們走過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位真境道士的表情——新奇、微嘲、略有些疑惑。
“你避一避。”
“好。”劉老道沒半點兒猶豫,轉身就快步走開了。
月昀子不在意道人的離去,目光始終鎖定一身飄然白衣的李雲心。走到他身前三步處停住,道:“你不是睚眥。”
李雲心微微一愣,然後笑了:“您回憶回憶。我從沒說過我是啊。”
“你是李雲心。”
他又笑:“您再回憶回憶,我也從沒說過我不是啊。”
“好、好、好。”月昀子眯起眼睛,“我竟被你這小兒擺了一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月昀子冷哼一聲:“你這牙尖嘴利的性子,是跟你那亡父李淳風學來的?”
李雲心沉默了一會兒,不笑了:“說話歸說話,不要問候別人父母——怎麼,準備找我爸媽告狀麼?”
月昀子也冷冷一笑:“哼——”
“再有一個你從前也是在社會上混的,聽說還是個官兒,對不對。”李雲心打斷他的話,“那明不明白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真人要逼供凡人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