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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性命”可不是可以用來隨便冒險的東西——尤其是在為此事已付出了幾百年的精力心血的情況下。
因而在昆吾子又沉默了數息的時間之後,李雲心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這個玄境的道士似乎打算離開了。
就像他此前因著那個大陣沒有當即擊殺一個剛剛晉階真境的妖魔一樣,如今他也要因為一點意外的狀況而抽身。
這是一個謹慎得過了分的道士,所幸這種“美德”沒有存在在當初的月昀子身上。
洞庭君也意識到了如今的這種詭異狀況。他也不說話了,而是從極端的憤怒當中平靜下來,同樣想要搞清楚,他們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昆吾子終於開了口:“不知所謂。”
言罷,便抬起了手,作勢欲走。
便是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刻,一句話從李雲心的口中脫口而出。
這一次昆吾子聽到了他的話,洞庭君也聽到了他的話。清晰短促,然而兩個人都沒有聽清楚他就究竟要說什麼。
那似乎……是另外一種語言。
李雲心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然後抬起手,在虛空當中寫出幾個符號:“這是通明玉簡的禁制——你可知道通明玉簡是有禁制的?”
這一句話如他所料,留住了昆吾子。玄境道士慢慢放下手臂,低聲喝道:“貧道不想知道這件事!”
“但你已經知道了。”李雲心當即回答他,同時轉向洞庭君,“你也該知道了。通明玉簡在你那裡——你必然把玩過。把玩了,你的妖力就會開啟它,那麼,你是不是看到過這樣的一行字?”
他在半空中以靈力書寫的那一行字實實在在地懸浮在那裡。洞庭君只看了那行字一眼,臉上便露出驚訝之色:“那東西……便是通明玉簡?!”
“你看。我說的是真的。”李雲心向昆吾子攤開手,“通明玉簡在他那裡。而且我看過通明玉簡,知道禁制為何。”
他又轉向洞庭君:“的確就是這東西。畫聖的遺物,雙聖指名要找的玩意兒。在道統擱了很久很久,沒人能開啟它。即便能開啟它,也破不了那禁制。如今落在你手裡,你的麻煩可就大了——昆吾子或許拿你沒辦法,然而雙聖親自來——就是你沒辦法了。”
洞庭君愣在原地,眨了眨他的那雙大大的眼睛。
“我就是來要這玩意兒的。”李雲心對他說,“還要紅娘子。兩個都交給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得到過它——昆吾子可以做保。”
然而聽了他這話,昆吾子與洞庭君幾乎同時冷哼一聲。
“關貧道何事。”
洞庭君也冷笑:“你這小小陰神,本君豈知不是你機緣巧合看了那玉簡,然後隨口編一句什麼怪話兒來誆騙我們?我那女兒?給你?天大的笑話!”
“幫不幫我。”李雲心嘆口氣,轉身看昆吾子。
玄境道士笑了笑:“眼下這情況,可不在貧道預料之中。你若說得清……這老物之前是中了什麼邪,貧道才會稍稍考慮一下子。”
“別逼我。”李雲心踏前一步,緊盯著昆吾子,又盯著洞庭君,“通明玉簡我今天未必要,但紅娘子今天一定要。”
昆吾子收斂了笑容:“逼你,又如何?唔……紅娘子。莫非是成了你的劫數或者心魔,而你剛剛晉入真境境界不穩,才想要快些了結她那事情?呵呵……那貧道倒是更想要瞧瞧你如何說服這老物了——貧道已將他從巢穴裡喚了出來,還不夠麼?”
李雲心無言地搖搖頭、嘆口氣。
先沉默了一陣子,然後看看他身前的兩位玄境強者,冷笑了一聲:“二位似乎都挺想看我的笑話——打不過你們,還要求著你們。但我跟你們說,兔子急了還咬人。”
昆吾子嗤笑一聲。
李雲心不理會他,先看洞庭君:“首先你要知道,雙聖想要通明玉簡這事兒,很不想被別人知曉。所以我剛才寫出了那串字——這位才會有那種瞎了狗眼的反應。”
再看昆吾子:“雙聖搞了那麼久,都沒開啟那玉簡——是因為這件事。”
他抬起手,指著仍舊浮在空中的那一行字,清晰而緩慢地說道:“這一行字的意思是——你好嗎?”
“此乃羅剎文。寫作——how-are-you?”
“而通明玉簡一旦被開啟,簡身上會出現數十個小小光斑。要解開這禁制,訣竅就在那些光斑上。”
在昆吾子來得及說話之前李雲心已經再次抬起手,飛快地在半空中寫下第二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