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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道。哪怕那種貪婪吝嗇的,也都在面上籠著一層名為禮儀客套的紗。雖說這面紗底下,高人們的貪慾、吝嗇與世俗人的貪慾、吝嗇並無不同——可即便窯姐兒都愛油嘴滑舌會哄人開心的嫖客,哪有這麼多人真能欣賞所謂的“真性情”和“質樸”。
兩位修士覺得和世俗人打交道糟透了——他們本就是高高在上俯視這些凡人、不該與他們接觸的。如今卻非要混進來——簡直是自己鑽進泥潭裡。
於是便走了。
也不想去上清丹鼎派的駐所。被月昀子曉得大白天不做事總是不好的。但也不想去吟風弄月——心裡的確裝著迫不及待的心事。
因而在城中轉來轉去、心情稍稍平靜了,終於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幹嘛費這力氣?
撲殺了那“教主”、“掌令長老”不就是了!
他們雖然沒有法子明確地判斷別人究竟修有多強,但是知道一些細節的。
這些修士們,玄門正宗出身,心高氣傲得很。起初月昀子叫他們混進人群裡,便很有些人在見了劉老道之後以自認為巧妙的玄門正法來試探他——只為了看他的修為。
結果很接近事實——
劉公贊雖然是虛境的修為,但修的是丹青畫道。在爭鬥一途上遠無法與道統、劍宗的修士相比。且他之前是自修,很多小門道李雲心可能自己都不甚了了,他就更要差一些了。
因而修士們得到的結果是,這是一個意境巔峰的道士——只說在爭鬥方面的實力。
曾有謹慎小心的人去問月昀子是否果真如此,但那位將他們召集而來的真境修士笑而不語——終歸月昀子真人不會害他們這些晚輩、同修,於是修士們愈發篤定了。
因此當日頭西傾的時候,這兩位想到了這法子。
彼時他們正走在一條青石板的小巷裡,認為這辦法的確可行。打算明日——要問為什麼不是今夜、而是明日?
因為明日桃溪路那些人才會上工。
——打算明日在那些愚民上工的時候,當眾將那掌令長老以及神龍教教主撲殺了,好叫那些愚民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神仙道法!
打定了這主意,兩人便準備回駐所去了。
但在夜晚,一條黑暗的小巷總是事故頻發之地。走了十幾步,發現巷子另一頭被堵死了。
一匹黑馬堵住了出口。
黑馬前,站著一位刀客。
他穿一身黑衣,肩膀、手肘等易磨損處都用皮革襯著,既不易破損,又可起到防護的作用。
戴一頂斗笠——不知使了什麼法子,那斗笠也是黑的。壓得很低,只露出線條硬朗的嘴唇、看起來強而有力的寬闊下巴。
他抱著一柄黑刀站在路中間,月光在刀刃上鍍出一抹清輝。
子穀子與至遊子相視一眼、停下腳步,驚詫地看著面前的人——
修士們或許瞧不準修士們的修為如何,但看世俗人卻不是什麼難事。
眼下……這個抱著黑刀的男人是打算攔下他們。
——他是想死嗎。
或許是因為白日裡從那些世俗人當中得來的一肚子怨氣無從發洩,這兩位修士很有默契地不說話、站住了。也沒有一揮手就將其擊飛,而是處於某種複雜微妙的心理,打算聽聽他要說什麼。
黑衣的刀客從斗笠的縫隙裡看到兩個人的動作。然後眯了眯眼——但從縫隙裡還是看不清——於是用懷中的刀柄將斗笠朝上頂了頂,終於看清兩人臉上的表情是驚詫的。
這是一個令他感到滿意的結果。
他微微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在月光裡,襯著黑夜、襯著黑衣,這令他看起來危險而殘忍:“在下黑刀應決然。有些事情,要問問兩位朋友。”
對方聽了他的名字……
臉上的表情還是驚詫的。但已經開始平靜下來,只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跑江湖的,聽到“黑刀應決然”這個名頭大概都會有兩種反應。
身份夠分量、地位夠尊貴的,或許敬佩、或許鄙夷、或許咬牙切齒——但總是知道他的。
而小角色,初入江湖的,懵懵懂懂的,大概是眼下這樣子——還不曉得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人。
他便又在唇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白天的時候看你們兩個人做事,呵呵……手段不算很高明。法子沒使好?”
“看你們兩個人乾乾淨淨,說話也像是讀過些書的,可是哪裡的廟祝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