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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江湖高手在黑暗的巷中對視一眼,只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堵上。
雖然聽不懂,但曉得對方是在說修行界的辛秘……被他們兩個聽了去,怎麼還會放他們走?!
到最後至遊子嘆息一聲:“說到這寶貝。唉。前年天帝聖誕,我去了一趟崆雲派——你可還記得那崆雲三子中的紅霞道人?意境修為,道法著實平平。然而袖中藏一柄如意,一祭出來寶光璀璨,陰鬼無不闢讓。我便問了一問,你道如何——”
“那如意,只要是他們崆雲派掌門親傳弟子,便有的。真是羨煞我也。”
子穀子也陪他嘆息一聲,但又搖頭:“兄長不必眼紅他們了。且說這次這龍子睚眥——龍子呀。一旦斬殺了,龍角龍鱗龍筋龍魂,都是寶貝。恩師是個大度大方的人,我們少不了得些好處。再說那李雲心……嘖嘖,那時候捉住了、令他為我們作幾幅畫卷,師尊大抵也不會說什麼——”
“正是的。但明日再說這些吧。”至遊子止住話頭,瞥了一眼應決然與孟噩,忽然想起了什麼。
或許是因為剛剛得了一件奇功心情大好,便問出來了:“聽你方才言語,似乎和於府、那個什麼鷹王堡有仇怨。可如今為什麼又要跑來渭城招惹神龍教?”
應決然猶豫了一會兒,沉聲道:“為朋友出一口不平氣。”
至遊子認為這是一個無趣的理由:“嘖。你這人也會做這種事?什麼朋友?”
說完了便打算邁步走——兩個江湖高手認為自己聽了辛秘,對方必然要滅口的。然而在修士們心裡實在用不著。雖說順手殺了只是動一根手指的事情,然而一則有殺孽,二則萬一以後被人尋了個什麼“濫殺”的由頭找了晦氣,可不值當——凌空仙子殺樸南子的事情他們可都聽說了。
就好比因為不想髒了手指而只將桌上的螞蟻拂到地上,而非碾死——一道符籙叫這兩個人昏睡上半個月,事情了也就好了。
畢竟兩個世俗人而已……
在修士們的眼中也僅僅是“人”。
但隨口問了這一句,邁出去兩步,竟然沒有聽到回答。
至遊子轉頭看了一眼。
倘若是嚇得說不了話、受傷了回答耽擱了、或者在想怎麼答話,至遊子都會繼續行走——就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並不關心答案如何。
可看到的是那應決然靠坐在黑暗的角落裡,只露了一方鐵青的下巴出來。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他是不肯答。
“不知趣。”至遊子抬起了手。
既然不肯答他也不想聽。一個念頭和另一個念頭之間的轉換變化可以很容易很迅速——方才怕一些麻煩不想殺。但此刻僅僅因為對方“不想答”、他心裡忽然有了那麼一丁點兒不痛快,於是意識到“殺掉了”其實也是有理由的。
不想弄髒手將螞蟻拂下桌和一時間去想了別的事情順手將螞蟻碾死了——對於螞蟻而言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然而對於人來說,連一件事情都算不上。
指尖一點青芒乍現——李雲心可以外放靈氣擊碎虛境修士的雪山氣海。虛境修士同樣可以外放一點對於修士們而言幾近於無、但對於世俗人而言卻是奪命一指的靈力。
應決然看到了那一點青芒,下意識地抬起手似是要擋。
殺人鬼孟噩也看到了那青芒、略起身,似乎想要撲過去攔在應決然身前。
就在在這時候聽到一個輕佻的聲音——
“忽然覺得這人還不錯——你們覺得呢?”
然後是一個甜得發膩、嬌滴滴的聲音:“大王說的,必然是對的咯。”
接著一個細聲細氣的:“嘻嘻,那個老頭子呀,哎呀大王,喬家那個老頭子呀!”
在應決然和孟噩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子穀子與至遊子心中警兆乍現!
他們竟沒有發現這附近還藏著人!
數道符籙當即在手中祭出,兩人身上閃過一層又一層的光亮。而後那子穀子護法在前,至遊子執筆在後、背靠著已被拍上一道黃符的牆壁,厲聲喝問:“何方高人!”
一息之後,“高人們”現了身。
一個白衣的年輕男子坐在巷子一側的牆頭,一腿踩在牆上,一腿耷拉下來晃盪著。手裡持一柄淚竹骨折扇,似笑非笑地——未看他們兩個,卻在看應決然與孟噩。
一面容姣好的黑衣女子則偏著腿秀秀氣氣地坐在他身邊,兩隻粉拳給他輕錘肩膀。
還有三個男子亦是站在牆頭、那黑衣女子身邊。倒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