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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不皺眉,也並未感到不適。渾不在意絹上的汙穢,抻平了,細細看一遍才要奉給月昀子看。
真境道士嫌惡地一皺眉:“你讀來聽。”
青蚨子便退開兩步,慢慢地讀給了他。
是《水雲勁》的心訣。但很多地方已經模糊、化作一團。青蚨子只認出了十之三四而已。
但對於月昀子這種精研道法的行家來說已經足夠了。他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不是那一百單八法門。但……似乎又的確是天心正法。天心正法……總有些共通之處的。”
“這麼說,便是丹青道法了。那劉公贊修的是畫道。他是一個丹青道士。”
青蚨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但月昀子並不需要她聽得懂——他只是習慣性地說。這樣會令他的思路更加清晰。
“所以說他們在城外、田裡做的事……呵呵。”真境道士豁然開朗,眯起眼睛。眸中閃爍著危險又興奮的光,“真是好大的圖謀。那龍子,那道士……在以這渭城周邊的土地為卷,在作畫陣!”
青蚨子眨了眨眼,並不是很明白。
因為她是低階修士,並沒什麼機會見到那幾個被供奉的丹青道士。
有關丹青道士、畫派、畫聖的一切事情都是被人避諱的東西,即便月昀子也不甚了了。然而他乃是真境的道士、洞天經律院首座,還是與道統裡的丹青道士接觸過的。接觸了,也就瞭解了——管中窺豹舉一反三因而知道……
“我們道統書寫真符——天地萬物都有有一個‘真名’——我們寫它們的真名,調動天地之力。”月昀子低聲而緩慢地說,“而畫派另闢蹊徑,畫天地萬物之靈。雖說傳承、道法都無法同道統劍宗相比,然而道法也通玄……唉,也算是大道吧。這些事情,不好說。”
“只是說我們的真符好比骨架,那畫派的畫作就好比血肉。”
“以這渭城周邊的土地為卷……呵呵,好大的手筆。”月昀子思量了一陣子,“這便可以解釋為何那睚眥、那老道,在修渠的時候要親自挖出那麼長長的一條了——那不是挖,那是在畫。”
“我們寫符的時候要灌注靈力,畫派作畫亦然。那麼長長的一條渠,實則就是畫了一筆。”月昀子再次感嘆,“真真是好大的手筆。呵呵。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吸收香火願力、傳教、得到教徒的信奉,都只是障眼法。”
“連我都險些上當了!”
“實則那睚眥要的不是什麼願力……他辛辛苦苦弄了一個神龍教出來、又故意賣給我許許多多的破綻,都是為了令我放鬆警惕——令我覺得他只想要那願力。令我覺得他修橋鋪路、造福鄉里,也只是為了得到人們的膜拜……呵呵。”
“但真實的目的,則是以那些被修建出來的水渠、道路、橋樑為印記畫痕……畫一幅大陣出來!”
畫派、畫聖——這些東西青蚨子並不是很瞭解。或者說完全不瞭解。
畫聖與畫派覆滅已兩千年,兩千年的事情,即便有確切記載的信史都會被扭曲得不成樣子,何況是道統與劍宗有心大力抹殺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