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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一旦將畫卷帶走、此處會生出什麼變化、他身後那可怕的枯骨會不會重新活過來?
誰有知道,那枯骨究竟是個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個世界……神異太多,秘密也太多。從前他對於這個世界有著無比的優越感。然而越來越多的事情正在慢慢消磨掉他原本的那些遊戲之心——眼下他漸漸意識到,自己似乎正身處一個局中。
而做局者則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怕的那群人。他們在很久很久以前便開始佈局角力,有形與無形、有聲與無聲的戰爭從數千年前開始,一直持續至今尚未完結。他從出生開始便被捲進這個局裡,眼下在局中變得越來越重要。
但這也意味著他越陷越深。
李雲心嘆了口氣:“好吧。或許你說的是真的。這麼聽起來你倒也不是什麼壞傢伙。咱們打個商量,我教你怎麼用古卷的法子,你放我走,好不好?”
邪王……眨了眨眼,略微想了一會兒。他在猶豫。
而之所以他會猶豫,則是因為李雲心。
實際上從見到這大妖魔開始李雲心便在試圖影響他。原本應當是徒勞無功的——他對這妖魔算不上很瞭解、對方的戒備心又重。然而後來邪王將他收進了畫卷裡。
對於一個丹青道士而言……畫卷便是自己的主場。
他乃是畫聖一脈的傳人。雖說境界修為與那位神秘聖者有著天壤之別,但某些道理總是相通的。他們相談時他看不出那環境的破綻,但在激烈的爭鬥時便不同了。畫卷當中的環境是以畫中的真意幻化而成。他與邪王將那一片土地犁了個底兒朝天,那畫中的氣機便被牽動——總要將畫卷當中的環境修復,不會一直是那種破敗的模樣。
而氣機一動便有跡可循。對於尋常丹青道士而言,要在這樣複雜的一幅畫卷中尋到流動的氣機並且利用它、影響它,實在是難於登天的事情。然而李雲心畢竟不是當世那些已經凋零的、被道統或者劍宗豢養著的“丹青道士”。
他在爭鬥中找到了某些靈力流轉的路線,並且利用了它們。
在那裡……利用了它們,便意味著可以有限度地“操控畫中的世界”。
這也是他身為一個真境的妖魔卻仍能在玄境的邪王傾力猛攻之下活下來的緣故。但同時他還做了點兒別的事——他最擅長的事。他在爭鬥中同樣調動畫卷的氣機給邪王造成某些意識層面的影響,但當時並不能做得完美。
然而在心中埋下一枚種子已經足夠了。
待他醒來,發現身處黑暗當中的時候,心裡便竊喜。
而等這邪王帶一盞燈出現的時候——昏暗的環境、躍動的光線。這是他最愛的兩點因素之一。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對心中已有一顆種子的人,他便可以做很多。
譬如說當下。
倘若一個時辰之前李雲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邪王必然嗤之以鼻並且嘲笑他異想天開。然而到了現在,邪王已經猶豫了足夠久。
——他面前的“龍子”令他體驗到奇特的情感。這情感在漸漸衝散他心中的敵意,令他的意志越來越不堅定。他甚至在想,即便放了他走又如何呢?
這龍子看起來很溫和,說話也溫和……像是一個會信守承諾的人的樣子。
倘若與他好生說一說——他與龍族又沒什麼仇怨,便不見得會害自己,也許還能成為好朋友。至於另一些人、另一些事……
又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邪王的眼神終於緩和下來。他想了想,開口道:“我與你本無什麼仇怨。若不是有人向我報信、說你可能來此處誆我害我、我們也不必如眼前這樣子。你……若能答應我、不將這古卷的事情外傳,同時教我如何用這寶貝,我便是放你走了又如何?說不得以後還好做朋友,時常飲酒作樂,也是一件美事呀。”
李雨欣笑著點頭:“好。我都應了你。但你先解開我的雙腳。”
邪王這一次沒有猶豫,伸手遙遙一指,李雲心雙腳上的鐵索也被解開了。
於是他輕輕地出了口氣。
這鐵索的確有些門道——方才他被鎖住,竟是連身上的靈力運轉也不暢。實在不曉得究竟是用什麼東西製成的——難道說真是那“福祿老魔”所化的麼!
但眼下他可不想追究這些事——他只想要儘快脫身。
離開洞庭已經快要將近一天,他要儘早回去。要不然,“某些人”要著急。
但就在這時候……
他們的頭頂上忽然響起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