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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對方信任。但漸漸意識到謝生同樣是個狠角色,警惕心極強。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打算取得有限度的信任。他成功了——謝生將他誤認為是“小妖保的高階成員,但並不清楚太多的核心機密”。到這時候,謝生的警惕之情已慢慢削弱……甚至語氣和神色都變得生動起來。
可他仍不敢輕舉妄動。他前世遇到過一些人。或許沒有他這樣的本領,然而反偵察、反催眠能力極度強悍。從與謝生交談得來的資訊當中他意識到,謝生來此是有極強目的性的。且他這個人理智、謹慎、冷酷。從前絕非什麼善類……而更像是一個職業戰鬥人員。
這種人有極大的可能也是個水潑不進的狠角色。於是他依舊沒有動作。
直到……說了剛才那句話。談到有關陳豢的事時,他隨口答了一句“已被聖人殺死”。這句話似乎觸到了雷區。李雲心敏銳地發現謝生的神色有了一剎那的變化——他又起疑了。
且這一次的疑惑來得強烈洶湧,甚至有可能推翻謝生此前對於李雲心的身份判斷。
情況到了這個份兒上,壞訊息是他對李雲心的信任幾乎沒有了。
好訊息則是——或許難以想象——但他的警惕之情又進一步降低了。這是李雲心從前常和人玩兒的小把戲,不過如今謝生是自己把自己套了進來:起初不信任,警惕心極強。將李雲心自動設定為敵人。而後給予他有限度的信任,依舊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以證實自己的猜測——這個李雲心到底是敵是友呢?
在這個時候,他的情感傾向已不中立了。他更傾向於找到證據、證明是敵非友。
於是……李雲心不小心將證據送給了他。由此是敵而非友的念頭最終壓倒一切。而在這個時候、當一個人的某種念頭、傾向過於強烈的時候,客觀也就拋棄了他。他開始更加容易接受一些東西,而更難接受另外一些。
譬如而今——
倘若在一見面的時候李雲心對他說些什麼“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敵人勢力很大”的話,謝生多半要存疑。到這時候再說這種話,他就極容易接受了。因為他的理智與情感,此刻幾乎都集中在“敵人”這件事上。
李雲心想要叫他相信這一點——相信外面的世界危機四伏,誰都不要信、且強化他這個念頭。
因為……既然已失掉了他的信任,那麼就再用他來做另外一件事吧。
此行他要找的,可不僅僅是這個謝生而已。
說了這句話,李雲心沉默下來。謝生的疑惑與迷茫意味著他的暗示取得了一些效果。可他不敢操之過急。事情要慢慢地來……對付這個謝生,要比對付任何一個人都更加謹慎。
就這麼又沉默了短暫的時間,才道:“所以你要見管事的,很難。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我先帶你往北邊走。我們在那裡有一個……”
他似乎略有些費力地想了想,才道:“安全屋。”
謝生點了點頭:“好。那麼今夜暫且休息。”
說了這話他就往地上虛虛拍了一掌。積雪立即被他的掌風迫開,露出其下的枯草來。看起來他所修的什麼殺意訣的確是個好東西。只在凡人的江湖當中論,也該是屬於神功那一類——怪不得能倚仗這功夫混跡在妖魔當中。
然後謝生躺到荒草上,作勢欲歇。然而胳膊剛剛挨在地上就輕輕地“嘶”了一聲。李雲心立即關切地問:“怎麼?”
謝生皺眉、慢慢地躺了才長出一口氣道:“傷勢還沒好。你之前給我吃的療傷的東西,還有沒有?”
李雲心笑了笑:“也不算什麼好東西。當然有。”
就又從袖中摸出一瓶拋給了他。謝生接過來,毫不遲疑地又喝下。然後將玉瓶握在掌中、長出一口氣。
慢慢地睡著了。
他的呼吸很快變得悠長緩慢。就像是一個真正進入了沉睡的人。
但李雲心知道,他眼下可不是在睡——他又入定了。沒有得到道法之前他喝了李雲心給他的東西,必然體會到與眾不同的感覺。因為江湖當中的武功、內勁,實際上就是凡人模仿修行的法子而來的。算是幼稚園版的修行法。他作為一個實力不俗的武者,當然有體悟。
而後再參悟了道法,該是更加意識到此前自己喝下的玩意兒對修行大有裨益。因而找了個藉口、又從李雲心這裡得到一瓶。
如今喝下了,就不浪費任何時間。用了三息的功夫入定,開始將那藥裡的靈力化進自己的體內,打算正式踏進修行的大門。這個謝生做事,的確很有魄力、也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