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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渢極少在人前表露他的感情。
蘇禧嫁給他一年多了,似乎從沒有聽過他這般正式地說“鍾愛”自己。一時有些怔愣。剛才聽韓玉馥的意思,她大概猜到是朝上的大臣們逼著衛渢納妃子了,她沉默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韓玉馥的舉止。
姑娘家的直覺向來極準。對待感情一事,更是敏感。何況關係到自己的夫君。
韓玉馥看著衛渢的時候,雙目瀲灩,含著傾慕。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衛渢,雖然掩藏得極好,但那眸中的羞嬌,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她忽然提起納妃一事,不知是想表達自己明事理,還是想給蘇禧添堵。
蘇禧承認是有些堵著了。
她不知道這回事,衛渢也從未與她說過,好像這件事成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這件事若是利用的好了,就會成為蘇禧與衛渢之間的一個小疙瘩。不管如何,總歸是離間了他們的感情,那她就有機會順利進宮,留在衛渢身邊。
蘇禧看著韓玉馥,從前只覺得她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姑娘,沒想到卻是工於心計的。
然而衛渢那句話,無疑堵住了韓玉馥所有後路,與她設想好的情況都不一樣。
韓玉馥先是一愣,旋即慌張無措地搖了搖頭,著急道:“陛下誤會了,臣女……臣女沒有那個意思……”
衛渢倒是一點不給姑娘留情面,清清冷冷道:“沒有最好。”
韓玉馥錯在不該自作聰明,朝堂中事,豈是她一個女子能異議的?這是衛渢的禁忌。況且韓玉馥反過來將了衛渢一軍,韓大學士忠心耿耿,他若是懲罰了他,那就是不明事理的昏君。衛渢是個控制慾極強的人,自然不容許旁人反過來掌控自己。
臨走前,他對韓玉馥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希望韓姑娘下回能擺對自己的位置。”
韓玉馥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看著衛渢和蘇禧走遠,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挪步。
她承認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她想引起衛渢的注意,讓他知道有她這麼個人。之前幾次見面,他的眼裡都只有蘇禧一人,便是看見自己,也只是略略掃了一眼,她都不知道他是否認得自己是誰。
韓玉馥第一次看見衛渢時,就被他身上矜貴尊榮的氣質吸引了。他丰神俊朗,金尊玉貴,一襲黑裘氅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雅量不俗。他看著蘇禧的時候,眼神溫柔,滿懷關心,那一瞬間她很羨慕蘇禧,能遇到這樣疼愛、寵溺自己的男子。
後來又遇見了幾次,她曉得衛渢是有婦之夫,強忍著視線不去看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得知父親想把自己送進宮裡。明知宮裡是個深淵,她卻竟然有一絲歡喜。一想到日後就能陪伴在他的身邊,便是不能跟蘇禧相提並論,但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可是衛渢剛才的話,無疑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韓玉馥想起方才衛渢彎腰替蘇禧解救裙子的光景,低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般恩愛的兩個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又怎麼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
衛渢沒有回宣室殿,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
他坐在漆金桌案後面批奏摺,蘇禧就搬了一個檀木玫瑰椅,舉手託著腮幫子,坐在他對面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噙著一點慧黠得意的笑,像一隻小狐狸似的。
衛渢假裝沒看見她期期艾艾的眼神,低頭翻了一本奏摺,寫下幾行字,伸手又要拿另一本。蘇禧飛快地把手摁在一摞奏摺上,衛渢終於抬眼看她了,她抬了抬下巴,驕傲得頗有些揚眉吐氣,“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衛渢唇邊噙笑,故意道:“說什麼?”
蘇禧嘟了嘟嘴,學著衛渢剛才的語氣,氣定神閒,風輕雲淡,“朕鍾愛皇后,這輩子只會有她……”
話沒說完,就被衛渢伸手用力捏了一下鼻尖。她捂著紅紅的鼻子往後縮了縮,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我想聽你對我說這句話。”
衛渢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那不算。”他是對著韓玉馥說的,又不是對著她說的。蘇禧分的很清楚的。衛渢總是在歡好的時候逼自己說很多羞人的話,比如“喜歡不喜歡”,“愛不愛我”,又或者“幼幼,你舒不舒服”……可是他自己呢,卻很吝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蘇禧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總是逼著她說呀?明明每次歡愛的時候,最舒服的是他。
衛渢唇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少頃,站起來,修長如松的身子慢慢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