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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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那個人像是她又不像是她,柴溪知道自己本應並沒有經歷這種事情,但所感所觸根本不像夢裡的幻覺,反倒像是親身體驗過的回憶似的。即便發覺自己是在夢裡,與之前偶爾會出現的明晰夢不同,無論她怎麼嘗試都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直到她醒來之前,她所能做的只有看著掌控著自己身體的那個人是如何經歷了一系列事情,這種似在做夢又並非在做夢的感覺非常奇妙。柴溪很難形容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理狀態,饒是她神志清醒,也無法自如地從夢中醒來,完全被動的旁觀者……這讓她有點奇怪。
這樣的感覺是在那一陣劇烈的疼痛來臨時結束的。
全身骨頭碎裂般的痛楚讓柴溪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這也恰恰成為了她醒來的契機。柴溪終於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她發現被單已經被她的冷汗浸溼了,心臟跳得咚咚作響,出現在她腦海裡的零星記憶片段讓她更加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等等,如果說,她真的成為了一座山的話,為什麼她對此一點記憶都沒有?
柴溪很快發現了這個想法的不妥之處,她自己就推翻了自己的疑問。
但是,即便因為夢境的感受太過真實而將其認定為親身體驗過的記憶,也依舊有哪裡說不通。
她有點困難地支起身子,儘管身體的狀態告訴她之前所感受到的痛楚全部都是幻覺,柴溪依然沒法很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行動。她自覺現在大腦有些混亂,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她昏昏沉沉地意識到今天是星期一,昨天在白榆離開後,她眯了一覺,也是在睡夢中朦朦朧朧地得到了點什麼。結果沒想到,昨晚睡下以後又連著之前的內容做起夢來,還幾乎要和現實搞混了。
——對了,星期一。
柴溪一邊努力地使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一邊拿起了手機,看到白榆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來簡訊說已經幫她請過假了,今天也就兩節課,讓她只管好好休息。臨了還叮囑了一句,讓她今天儘可能不要出門,反正冰箱裡還有剩餘,早上先對付著點,等中午和晚上會帶飯過來的。
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吧……
她尋思著她昨晚溫度就降了不少了,今早感覺比昨晚還要強一些——如果忽略掉夢帶來的不適的話。總而言之,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自己做飯也完全行得通的。
然而,就算她再怎麼說,白榆也堅持要來。中午來了一趟和她一起吃過午飯之後,等到晚上又來了一次,因為還需要養病只能繼續喝粥的柴溪看著對面一臉津津有味吃著蒜蓉粉絲蒸扇貝的白榆,心說就為了讓她羨慕嫉妒恨也真不嫌帶過來麻煩。
……但是她承認,白榆的目的還真達到了。
老實來說,柴溪是打心眼裡不希望星期二到來的,可惜時間總是毫不等人,不論她怎麼唉聲嘆氣,自己定下的約定還是得遵守。白榆口口聲聲地聲稱要求她不要在週二之前隨便出門,氣溫也正如白榆所說的那般降溫降得厲害,從這個層面上而言,要是她不聽白榆的話,確實病情會更加嚴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轉得這麼快。
而現在既然到了週二,柴溪自認為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她就沒把自己要和學長見面的事情告訴白榆。面對好友不同尋常的行為,她選擇相信對方;但柴溪不知為何有種預感,如果她將此事告知白榆,白榆一定會反對,可柴溪自己想要有個了斷。
她鎖好房門便向樓梯口走去,電梯偏偏這幾天正在維修,不過幸好她住得也不算高,不然上下樓絕對會是件頭疼的事。
也就是在剛剛踏下幾節臺階時,柴溪想起了白榆口中所說的關於樓下養了猴子的事。
——她明白那時候察覺到的不對勁究竟是源於何處的了。
白榆並沒有明確說是在電梯維修前還是維修後撞見那個人的,但如果是說在下樓的時候遇見,十有八|九應該是從樓梯下的樓。
而從這裡是沒辦法看到住戶的情況的——換言之,從這裡甚至不可能看到任何一家住戶的門,除非是刻意到某一層去找人,否則根本不可能“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家關門”。據柴溪所知,白榆在這棟公寓樓裡除了她以外就不認識其他任何人了。
要麼白榆從未告訴過她還有她其他熟人住在這裡,要麼這個說法根本就是白榆編出來的。前者已經在某次聊天中被白榆自己推翻,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後者。
那……問題來了,白榆究竟為什麼要撒謊呢?
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