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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寧王就等於和遼廷那邊搭上了一條線,能夠籠絡遼人,等於多了一個助力。”
孫賀年忙抽了自己一耳光:“您說的是,我眼皮子淺。”他聽完了又咋舌道:“我的乖乖,我看著這寧王對皇上一向恭敬,人也不愛攬權,照您這麼說,他竟然是有所圖謀了?”
薛元把手巾遞了回去:“那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忽然又仰唇笑道:“不管是誰想要坐上那把龍椅,不都得靠著咱們東廠,都得倚著我這獨一份的大權,你以為我這些年的經營是白折騰嗎?”他轉頭看著孫賀年:“這些年皇上的身子...寧王生了野心也在情理之中,不過皇位的事兒咱們不參合,現在我只求一個穩字,別出什麼亂子,我拒了寧王也是這個道理。”
孫賀年挑了挑大拇哥:“還是您高明,您如今權傾朝野,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咱們站幹岸就是了。”
薛元看他一眼:“別耍嘴皮子了,快開宴了,咱們上去吧。”
......
“哈哈哈,舞的好,果然技藝過人!”
孝宗兩手搭在膝頭,對著底下兩個翩翩起舞的半大少年放聲大笑,連一臉病色都好了不少。
底下兩個人舞的倒也像模像樣,只是比起正經舞姬還是差了許多,不過自己寶貝閨女綵衣娛親,孝宗當然不吝讚賞。
姜佑臉色帶著半遮面的黃金面具,做完最後一個蹲身動作,輕巧站了起來,朗聲道:“感皇恩。望九重,天上拜堯雲。今朝祝壽,祝壽數,比松椿。斟美酒,至心如對月中人...”
孝宗早就知道是她,不過此時還是故意逗她,裝作不知情地樣子,連連讚歎道:“這詞兒唱的也好,不知道是樂府裡新來的哪位大家啊?”
他一開口,旁邊也就立刻有大臣應聲附和,都跟著讚歎了幾句。
姜佑扯下面具,揚臉對著孝宗:“父皇,是兒臣啊。”
孝宗滿面笑容:“原來是佑兒,我兒至孝,小小年紀竟懂得綵衣娛親了。”
姜佑往前走了幾步:“兒臣有份壽禮要抬手送給您呢。”她抬手招了招,立時有人捧上灑金的大紅彩紙,她取筆蘸了墨,洋洋灑灑地在紙上寫了‘萬壽無疆’四個大字。
她方才跳舞還摻了不少水分,可筆墨卻是實打實練出來地本事,連李太傅那樣刁鑽的主兒都讚不絕口,潑墨揮毫如行雲流水,筆力圓潤飽滿,寫出來的字已經初具風骨。
端坐在孝宗右側的莊妃對著孝宗笑道:“太子純孝,臣妾瞧著也是心裡歡喜。”她探頭看了看,忽然蹙眉嘆道:“素聞皇后未嫁之前是華蓋滿京都的才女,太子這字寫得秀麗頎長,倒頗有先皇后的風骨。”
孝宗想起亡妻,也不由得面露懷念:“是啊,這孩子性子不似皇后沉穩,不過才智倒是像足了皇后。”
莊妃笑著嗔道:“太子還年小,性子未定,慢慢養著也就轉過來了。”她說著忽又嘆息一聲:“太子身邊的人手雖都得用,太傅講師也是好的,只是到底隔著一層,有些教導的話不好說,衣食住行也難免有個疏漏。”
孝宗取了粒枇杷果慢慢吃了,眼底暗含譏誚,不過卻並不言語。
莊妃猶自不覺,繼續趁熱打鐵道:“依臣妾看,別人伺候的再好,也不如有個孃親在身邊噓寒問暖,而且還能在旁時時提點著,好讓太子也收收性子。”
孝宗淡淡的看她一眼:“那愛妃覺得,把佑兒過繼給誰合適呢?”
莊妃心裡一喜,強壓住歡欣神色,垂首道:“當初臣妾一見太子便很喜歡,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坎兒裡揉碎了疼,真真是前世的母女緣分,若您不嫌棄臣妾愚鈍,不如就把太子過給臣妾撫養,臣妾定然竭盡心力。”
孝宗掩嘴低低地咳了聲,冷眼看她:“她是嫡女,你是妃妾,豈有把嫡出交到妾室手裡撫養的道理?”
孝宗聲音不大,莊妃卻臉色一僵,忽做了哀婉表情:“臣妾雖身份微賤,但對太子的心意可是一點不摻假的啊。”
孝宗譏誚地看她一眼:“為著你這份心意,朕是不是就該把佑兒交到你手裡撫養,為了不讓佑兒身份被人詬病,朕是不是也該給你個皇后的位子?”他看著莊妃煞白的臉,一把掃掉桌上的果盤杯盞,抬高了聲道:“莊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