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
薛元還被姜佑枕著,輕易挪動不得,只接了孫賀年遞來的茶盞子啜了口:“季太醫出生於杏林世家,見識廣博,又是醫術高超,旁的人看不出什麼來,想來季太醫應當能瞧出些端倪。”
季太醫欲言又止,有些畏懼地看著薛元一眼。
薛元微微笑了笑:“咱家在宮裡也待了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兒沒見過?況且殿下的身子貴重,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太醫怕也擔待不起。”
季太醫心裡一驚,竟然挪著步子上前了幾步,壓低聲音道:“廠公,依臣看來...殿下這是中毒之兆。”
薛元搭在案几上的手輕輕敲了敲:“中毒?”
季太醫點點頭:“臣年輕的時候遊歷四方,在滇南那邊見過一種慢性□□,這藥少吃些沒甚害處,但吃多了便會神思恍惚,等更多些便會殺人於無形,但等人死了,沒準已經過去許久,這樣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端的是害人的好手段。”
薛元側頭看他:“殿下的吃用都有專人試嘗,這藥吃少了不會發作,如此一來便可把這道混過去,果真是好手段啊。”
季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要臣說,今兒殿下發作出來反倒是好事。”他小心看了眼薛元的神色,低聲道:“殿下這幾日本就心神恍惚,不思飲食,再配合著藥性,立時就發作了出來,咱們這才知道有了不妥,若是今晚沒發作,再過幾日...只怕是難救了。”他忙又補充道:“幸好發現的及時,臣開副方子,按著方子給殿下調理幾日,想來應該無大礙。”
薛元慢慢地放下茶盞子,抬手撫了撫姜佑的鬢髮,低頭看了他一眼:“今晚的事兒...”
季太醫忙跪下道:“今晚臣給殿下診治完就回去睡了,什麼都沒說,誰問起來都是這個。”
薛元點了點頭,讓孫賀年帶他下去。他正要吩咐下面人,底下的姜佑不安分地蹬了蹬腿,差點把案几踹下去,又不耐地扯了扯衣領,露出粉嫩的脖頸。
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是討喜的,更何況她取了孝宗和張皇后的長處,一張小臉白皙俊俏,看的薛元這個不喜歡孩子的也不由得心喜了幾分。
姜佑轉頭,細長一縷滑過他的手,他有些心軟,抬手想摸摸,就見個苗條的影子打起棉簾子,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一見躺著的姜佑就哭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我才走一會子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
薛元看了眼用絹子捂著眼的淑貴妃,唔了聲:“臣也正納悶著呢,按說娘娘應當在這邊看顧著,怎麼臣來的時候,就剩了殿下一個?”
淑貴妃神色一僵,見他穩穩坐在榻上,連起身行禮的意思都沒有,心裡更是恚怒,不過卻沒敢發作,只能掖了掖眼角:“本宮的頭風病又犯了,只能先退下先歇會子,沒想到剛走一會兒就出了這般大的事兒。”
她現在也有些心慌,如果姜佑真出了什麼事兒,就算太后開口怕也保不住她。
薛元也懶得跟她多費唇舌,轉頭吩咐孫賀年道:“把今日伺候殿下膳食的帶過來。”
孫賀年轉身出門,一轉臉就帶了攏翠和香印過來,這兩人都是宮裡的女官,又都是伺候貴人的,倒也沒人敢隨意處置了。
香印一直跪在殿外,見到姜佑躺在床上,才失聲哭了出來,膝行了幾步去看,口裡不斷地道“殿下,殿下。”
攏翠一臉慌張,不過眼珠飛快地轉,似乎在思索什麼。
薛元取了條薄毯給姜佑搭上,又一手搭在她肩頭,慢慢地道:“兩位姑姑都是宮裡的老人了,旁的話咱家也不必多說,你們自己先交代了,若是有藏私的,東廠的刑具可不長眼。”
攏翠看了香印一眼,忙搶先道:“今日奴婢把殿下要用的藥膳端來,香印姑娘便端過去給殿下用了,從熬藥到試藥她都看著,嘗也命人嘗過了,沒想到殿下居然中了毒,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這話暗指是香印下的手,香印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就見淑貴妃也沉聲喝道;“賤婢,難道真是你下的毒手?”她說著就滿面的痛心:“殿下待你那般好,你也狠得下心來?旁人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三兩句話就把香印的罪名坐實了,她不關心到底誰害的姜佑,但得儘快找個背黑鍋的,把懈怠的罪名扔出去。
香印忽然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殿下這回遭罪,要讓奴婢受罰奴婢是絕無二話,但若是說奴婢存了害殿下的心思,奴婢絕不答應。”她又看了眼姜佑,面上掛了一串的淚珠:“殿下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只要殿下能好,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