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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嫉恨來,不過這神色也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面色就恢復如常:“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又年幼,我這個做叔叔的,總得在家國大事上幫襯著些,姜家這份基業,可不能就此斷了。”
薛元靜靜地看他,眼前這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戲,連生性多疑的孝宗都給他瞞了過去,如今孝宗病危,他終於忍不住,也不必忍了。
他不急不慢地用碗蓋撥了撥浮茶:“王爺的意思...咱家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就太子這麼一位嫡女,姜家的基業自然要交到她手上的,您...打算怎麼幫?”
寧王吸了口氣:“太子身子雖然康健,但到底年幼,一個不慎,夭折了也是有的,到時候天下無主,本王少不得多操勞些,您說是嗎?”
薛元唔了聲:“王爺好大的志向,不過您跟我說這個作甚?咱家是個閹人,又是按著上頭主子吩咐辦事兒的,您這般說法,可真是讓咱家惶恐了。”
寧王看著他:“廠公,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東廠錦衣有多大的勢力你我都知道,如今這兩個衙門已經在大齊朝紮了根。皇兄他對你忌憚已久,不過礙著你的權勢才不敢動你,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想來你對皇兄也沒那份忠心。”
薛元笑而不答,寧王繼續道:“至於太子...那更是不值一提。”他看著薛元仍是一臉莫測,心裡一頓,忽然換了個口風道:“孤不求廠公幫孤什麼,只要廠公安安生生地做好分內事兒,日後...孤定然不會虧待了廠公的。”
薛元側眼看他,不帶半分煙火氣:“王爺是讓咱家裝聾作啞嗎?”
寧王一手搭在紅木桌子上:“廠公是聰明人,該怎麼做心裡自然有數。”
他見他還是不表態,面色微沉了幾分,他得到的訊息若是無誤,孝宗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他只要等著孝宗崩了,姜佑那個小毛孩子逃不出他的掌心,關鍵是看薛元站哪邊了。
寧王看薛元神色如常,心裡飄過一瞬陰霾,隨即又恢復如常:“時候不早了,孤也該走了,今晚上的事兒...”
薛元起身道:“今晚上咱家一回府就睡下了,什麼都沒發生。”
寧王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戴上斗笠走了出去。
薛元一手撐著下巴,坐在太師椅上,半邊臉隱在陰影裡,讓人瞧不清在想什麼。
成北利落地給他換上熱茶,小心探著他的神色:“督主,方才王爺他...”
薛元忽然一哂:“王爺也算是有心了,特特來探我的口風兒,不過就是他不說,我打的也是兩不相幫的主意,他們姜家窩裡反,咱們只管站幹岸瞧熱鬧就是了。”
成北聽得有些心驚肉跳:“這,這...寧王也對皇位起了覬覦心思,那太子怎麼辦?我瞧著太子待您倒還和氣...”
薛元唇角揚了揚:“這孩子蠻有趣的,若是尋常人家的,弄在身邊養著逗樂解悶兒倒也無妨,只是...”他搖頭:“誰讓她出生在皇家呢,終歸是可惜了。”
......
姜佑已經在乾清宮裡帶了一夜,在一旁幫忙照料昏迷的孝宗,第二天薛元來的時候,發現她兩眼紅腫地靠著迎枕,手裡還託著盞已經涼了的茶,他走過去低聲道:“殿下?”
姜佑唬了一跳,手裡的茶盞子跌了個粉碎,她手忙腳亂地站起身,見是個高個兒美人立在那裡,怔了會兒才鬆口氣道:“掌印啊...”
她揉揉眼,踩著腳踏跳下塌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說完不等薛元回答,就急匆匆地衝向內間,一邊問道:“父皇好了沒?”
孝宗被太醫輪著診治了一夜,現在才勉強醒了過來,他一抬眼看見姜佑,勉力笑道:“佑兒辛苦了。”
姜佑搖搖頭:“都是兒臣應該做的。”她睜眼直直地看著孝宗手裡的丹藥,皺眉勸說道:“父皇,兒臣早就跟您說過了,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您不該吃的。”
孝宗寵她,聽了倒也不氣,只是把手裡的丹藥放到一邊:“佑兒說得對。”見姜佑點頭,他心裡不由得一嘆。
他誤信別人讒言,自打十幾歲便開始迷信丹藥之術,後來發覺不好,已經為時晚矣,這些丹藥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如今全憑丹藥吊著一口氣,停藥已是來不及了。
姜佑捧了茶盞子湊到他嘴邊,一邊道:“您快好好吃藥,吃了就能早些好了。”
孝宗心中微澀,還是慈愛地看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這時候薛元立在龍鳳罩紗外,清越的嗓音輕飄飄地傳了進來:“皇上,趙權謀反一案卷宗都已經備好了,如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