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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不絕地傳過來,一時有些無言,要說這孩子聰明,她偏又大咧咧地混不吝,要說她傻,偏又猜人心思猜的極準,真是個矛盾莫名的人。
他蹙著眉頭想要掙開,卻反而被纏的更緊,想起那日在正泰殿也是被她粘纏了一晚上,反正左右甩不脫,還不如讓自己睡的舒坦點,他抬手取了幔帳上的掛鉤,任由層層朱紫彩繡落了下來,反手抱著她躺了進去。
她一夜好夢,早上等迴雪來叫才揉眼醒過來,一低頭卻發現懷裡抱著件緋紅的長衣,她捧著長衣發愣,過了會兒才疊好放到枕邊,穿戴好孝服出門。
迴雪走在她身邊,紅著臉在她身上來回瞄,姜佑被她看得寒毛都豎起來了,轉頭瞪她一眼:“你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兩隻眼亂掃什麼呢?”
迴雪年紀比她大些,也是她的貼身宮婢,她想著今兒早上的場景,猶猶豫豫地道:“殿下,昨兒掌印宿在您寢殿裡,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兒?”
姜佑眨了眨眼:“什麼才叫奇怪的事兒?”
“就是...”迴雪滿臉尷尬:“動手動腳...之類的。”
雖然薛元是個太監,但本朝太監廣納妾室的事兒也不在少數,可見太監也是好美色的,就算身上不成了,用些旁門左道也能得到些趣味。她看了眼姜佑精緻俊秀的臉,自家殿下被人轄制著就夠可憐的,萬一那薛元再起了什麼歪心可怎麼辦?
姜佑見她吞吞吐吐滿臉含糊,不耐地搖頭甩袖道:“能有什麼啊,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她的孝帽做的有些大,腦袋一動便輕飄飄地就落到一灘才融化的雪水裡。
迴雪呀了聲,忙撿起溼噠噠的孝帽:“這,這怎麼戴啊?”她抬頭看了眼不遠處:“馬上就要到正泰殿了,您先在這兒等會兒,奴婢這就回去取。”
姜佑點了點頭:“你快些回來,我在這裡等你。”
如今東宮裡的人都被薛元換的差不多了,她就帶了迴雪一個親近的出來,她一走她身邊就沒了人,如今時候又尚早,悼念的大臣們都還沒來,她站在原地空落落地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見迴雪人還沒來,心裡有些急,一跺腳自己轉身返了回去。
她大步往前走,就聽見離交泰殿不遠處的夾道里傳來男人的調笑聲:“...到底還是京里美人多,一個奴婢都生的這般貌美,你是哪家大人的侍婢,還是宮裡的宮女啊?”
然後是迴雪帶了些怒意和驚懼的聲音傳出來:“奴婢的主子還等著奴婢呢,這裡是正泰殿,人來人往的,您就不怕被哪個大人撞見,參奏您一本?”如今姜佑自身尚且難保,她猶豫了下,還是沒報出姜佑的名字。
那調笑聲‘嘿嘿’幾下:“什麼主子不主子的?撞見了又怎樣?我乃是堂堂寧王世子,哪個不長眼的敢參奏?”
姜佑聽到這裡已經滿面怒色,她一轉身進了夾道:“任你是誰也不得在這裡孟浪,交泰殿乃是先帝安靈之地,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寧王世子這些年一直在藩地待著,這幾日才聽了自己老子的傳喚入京,還真沒見過姜佑,而且皇帝大行,不管是誰都要穿統一的孝服,身上不許配飾,從穿戴上倒也辨不出什麼來。
他一見之下眼睛一亮,丟開回雪的手道:“你是她主子?”又上下打量她幾眼,約莫把她當成了哪家千金:“果然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下人,美人的主子生的也標緻。”他身邊各色女人不少,喜好也跟著時時變化,近來偏好些年紀小的,出言也跟著放誕起來。
姜佑鄙薄地看他一眼:“寧王也稱得上是人傑了,沒想到竟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虎父犬子,當真是報應!”
這些日子寧王在京裡過的風光無限,現在京裡許多人不知太子,只知寧王,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跟著沾了光,受了不少恭維奉承,簡直把自個當成未來的皇子了,聞言面色陰沉:“你是哪裡來的黃毛丫頭?膽子當真不小,竟敢這般詆譭親王世子,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他說完又放肆地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過孤是憐香惜玉之人,子不教父母之過,讓你的父母給我滾過來磕頭賠罪,你再軟語求我幾句,這事兒我興許就沒過去了。”
姜佑眉梢一挑:“有你這麼個兒子在後面拼命抹黑,寧王就是積攢下再多的好名聲也沒用。”她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孤的父皇是至仁大德敬皇帝,母后是孝仁皇后,你一個世子,還敢再孤面前狂吠,子不教父之過,你和寧王一齊過來向孤磕頭賠罪,孤還能念在同宗的份上,不與你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