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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糙糙的,心裡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怎麼說太監比女人還精細,她壞心眼地把身上的泥蹭了幾下,一仰頭看見薛元還帶著斗笠,便抬著臉問道:“不晴不雨的,掌印怎麼帶著這個?”
薛元伸手取下斗笠,紅殷殷的唇瓣開合;“回殿下的話,方才動手殺了幾個人,怕血濺到身上。”
他唇峰秀致,眉眼卻帶著峰稜,彷彿靡豔到極致反而顯出些孤絕的清來。
姜佑隔著老遠見過他幾回,覺得每次見他都要漂亮上幾分,具體是怎麼個漂亮法兒她也道不明,只知道宮裡那些宮妃沒一個比得上他的,相貌出挑的要命。
她目光在他臉上溜了一圈,見他神色沉穩從容,心也不由得跟著定了下來:“哦...你說是父皇讓你來找我的?”
薛元點點頭,低頭看她:“您本來是該好好地呆在東宮的,方才皇上聽說您不在,本來是昏沉著的,急的立刻清醒了,俯在床沿上咳了好幾聲,按說您的去向咱們底下人不該過問,但您至少也該報備一聲兒,省得讓皇上擔心。”
他語氣不重,姜佑卻紅了臉,撓了撓頭訕訕道:“是我不好,讓父皇操心了。”她說完又發牢騷:“還不是那個莊妃...莊娘娘,我躲哪兒她都能找著我,我給她煩的沒辦法了,這才拉了東正去了長庚橋那邊。”
如今孝宗后妃不多,得寵的就更少,莊妃就是其中之一,張皇后死了姜佑便徹底成了沒孃的孩子,偏孝宗也不急著把她交給后妃撫養,可他不急自有人急,為著自己以後有靠,這位莊妃見天兒地對姜佑噓寒問暖,想要上趕著給她當娘,偏姜佑不領情。
姜佑在馬上垂頭想了會兒,忽然又惴惴道:“我當初瞧平山王不過眼,用匕首悄悄地割了他的馬蹬,讓他摔了個大馬趴,他今日出兵謀反...跟這事兒沒得關係吧?”
薛元頓了下,他早就耳聞這孩子皮,卻沒想到皮到這個份兒上,過了半晌才道:“沒事兒,趙權心懷不軌已久,跟您沒的干係。”
姜佑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薛元唔了聲兒,也沒再言語,帶著她去了長樂宮,快到宮門的時候姜佑突然叫了聲停,上下摸索一陣,從腰間摘了個玉葫蘆扔給他:“掌印今日救我,我暫時沒什麼好報答的,這個小玩意兒就給了你,權作我的一點心意了。”
薛元見那半空中晃盪的葫蘆,眉梢一動,也有不少主子把隨身物件兒賞給奴才的,這麼些年都是他賞別人的時候兒多,沒想到如今還有接別人賞賜的時候,他斂了眉目,微微躬身道:“謝殿下賞。”
姜佑轉頭看他,反駁道:“不是賞賜,是謝禮,我心裡感激你呢。再說了,這不年不節的,我賞你作甚?”她一轉頭指著長樂宮的宮門:“父皇在這裡面?”
薛元聽她前半句,不由得莞爾,對後半句卻笑而不答:“您先進去吧,等會兒自然就見到了。”
姜佑點點頭,父皇這幾日都是在長樂宮養病,她倒是心裡,一撩繡著雲紋的下襬,抬步走了進去,她一進去就看見長樂宮裡空無一人,下意識地轉身想問,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殿外薛元的臉也模糊了起來。
她有些驚慌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軟軟地倒在了毯子上。
‘轟’地一聲,厚重的宮門合攏,帶起的風吹開了帷幔,掩住了薛元曖昧模糊的臉。
......
乾清宮裡漫著濃濃的藥味,一桌一椅都被藥味浸透了,似乎一站在這宮裡,藥草苦澀的氣味便能沁入人的肌理。
孝宗用黃綾帕子捂著嘴,咳嗽一聲比一聲重,當中還夾雜著呼哧呼哧地喘息,像是漏了氣兒地灶頭,他現在雖然一副病弱地模樣,但跟外面流傳病的不省人事的謠言還是不一樣的。
忽然他眉梢一動,硬是壓住了咳嗽,在不動聲色地把沾了血的帕子掖回袖子裡,對著來人道:“薛卿,怎麼樣?佑兒找到了嗎?”
薛元正要跪下行禮,卻被他一把攔住,聞言便就勢起了身:“回皇上的話,太子殿下已經找到了,現在在長樂宮歇著呢。”他簡單把事兒說了一遍。
孝宗聽他用安神香給姜佑,先是有些不悅,又強自按捺住了,過了會兒才嘆氣:“難為你了,那孩子性子烈,到時候醒著又見不到我,只怕鬧著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小孩子家嘴不嚴實,這種時候兒怕她說漏了什麼,睡了就睡了吧,能安生些也好,反正等她醒了,大局也差不多定了。”他抬頭問道;“你問過了嗎,那孩子跑長庚橋那邊作甚?”
薛元道:“殿下說是要躲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