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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東廠在宮裡宮外的名頭是不大好聽,不過姜佑倒也沒覺得薛元哪裡不好了,她想了想,便繼續裝傻充愣:“您雅人深致,風度翩翩,容貌風度氣煞潘安呢。”人家問的是品行,她答的卻是外貌。她說著忍不住抬眼兒看了看薛元:“要我說,您是東廠之花,怎麼能稱廠公,應該是廠花才是。”
薛元給她滿嘴跑駱駝說的怔了一下,很快回神兒笑道:“哪裡哪裡,比您珠圓玉潤還差得遠。”
這話說的...姜佑忒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又捏了捏頰邊的軟肉,訕訕道:“最近胖了點,可我這下巴還是尖的啊,哪裡圓了?你瞅瞅,我是不是尖的。”說著還真仰起臉讓他瞧。
薛元沒細瞧,只是佯作認真地看了看:“瞧不大出來。”
姜佑垂頭喪氣,擺了擺手道:“今兒還是多謝您了。”
薛元無聲地笑了笑,他要的可不止一個謝字,人情這東西,用的時候好使,只怕還起來的時候也麻煩。
東宮就在不遠處兒,兩人順道,便並肩走了一段兒,老遠地就見了殿門,她正要跟薛元告別,忽然就聽見宮裡一陣喧譁,先是稍顯老成的女人聲音傳來:“印姑姑,你在宮裡也呆了許多年了,按說做事兒也應該有些方寸,本宮親手做的吃食,趁熱給太子送來了,你非要先驗毒,難道本宮還會害了太子不成,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萬一放涼了誰來擔待啊?”
莊妃的聲音溫溫柔柔,彷彿是詢問的語氣,卻難掩其中的惡意。
姜佑一聽這聲音就頭大,正是煩擾了她好久的莊妃,張皇后去世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對親孃的音容笑貌都記得清清楚楚,哪裡能受得了這位莊妃上趕著給她當孃親。
薛元立在殿門口,也饒有興致地揚了下嘴角,這幾日皇上忙著料理趙家,沒顧得上管這位莊妃,沒想到她對這事兒還不死心。
姜佑在外面悶聲道:“莊娘娘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她以為我一個正宮太子,會跑去給她這個妃妾當孩兒?”
薛元仰唇:“您是皇上獨女,皇上自然捨不得您受委屈,若您想跟了哪個妃嬪,皇上定然會把那妃嬪也抬上後位,莊妃娘娘這般想也無可厚非。”他懶得理東宮這些瑣事,便告辭道:“臣告退了。”
姜佑冷哼了一聲,衝他點了點頭。
這時候殿門裡又傳來另一道聲音,不卑不亢地道:“娘娘抬舉了,奴婢自然是擔待不起的,奴婢也知道娘娘對太子的心思,不過規矩就是規矩,當初皇后娘娘在時便吩咐過,太子的飲食必須得多加註意,一飲一啄必有用銀針查驗,再有人試吃,這才敢讓太子來用。”
莊妃笑了聲:“這都多少年前的規矩了,你不必抬這個來壓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太子渴了餓了,還死抓著這條規矩不放,不給她吃食不成?”
姜佑聽了這話,皺著眉抬步走了進去:“我們東宮自有膳食,不勞莊娘娘費心了,娘娘儘管放心,我就是再渴再餓,也不會向您去討要吃食的。”
她一進來看見香印跪在地上,所以一開口語氣就沖人,莊妃怔了怔,半晌才傷感道:“太子這話可就有些傷人心了,我自己每月也就那麼些份例,省下了大半給您,您這麼說真是...”她說著就一副慈母心腸被糟踐的神情,襯得姜佑格外像不孝女兒。
姜佑示意香印起來,見她雙膝顫抖,心裡更是冒火,直截了當地噎她:“孤還當您有多大度呢,原來也是記得門兒清,您既然覺得虧了,那我便讓人盤算一下您這些日子往東宮送了多少東西,雙倍賠給您就是了。”
香印是張皇后指給她的宮女,打小就照顧她了,姜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見她被罰跪,出口更是無德。
香印這些日子一直明裡暗裡攔著莊妃親近姜佑,她本想趁著這機會發作,好好整治香印一番,沒想到卻正巧被姜佑看見了,心裡一驚,卻仍是繃著慈母神色:“我拿你當嫡親的閨女,處處都為您考慮,今兒不過是見這起子奴才處事不周全,怕他們欺你年小無知,這才多說了兩句。”
姜佑聽了這話,反倒納悶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