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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一路回了乾清宮,太皇太后給的東西她本沒放在心上,對著捧著盒子的內侍逢春道:“拿去扔了吧。”
出來迎的香印嗔了她一眼:“太皇太后給的東西,哪裡能說扔就扔了呢?萬一問起來您也不好答話。”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接,逢春不知怎麼搞的,突然把那盒子蓋掀開了,哎呦了一聲道:“這不是上好的緬甸玉嗎,瞧著兔子刻的,跟真的似的,嘴裡還叼著蘿蔔呢。”
姜佑本來沒把這玩意放在心上,聽他一喊也來了些興致,探頭看了看:“玉料倒還罷了,這模樣倒是有趣。”她說著就想拈出一隻來瞧瞧,忽然摸到墊著的綢巾底下壓著個東西,她微微蹙了蹙眉,抬手把那盒子取了過來:“朕拿去看看。”說著便轉身進了屋。
她剛一進屋,馬成便抬腿給了逢春一腳:“嘴上封不住的東西,你多的哪門子嘴?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事兒用你置喙?!”
逢春垂眸掩住眼底的恨意,呵著腰賠笑道:“奴才就是想在皇上面前討個好,大人見諒。”
姜佑進去了便直接揭開那綢布,就見底下壓著一張小小花箋,上面用端正飄逸的字型寫了首清麗的情詩,落款是‘瑜年’二字,她皺眉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香印到底比她年長許多,一見上面寫著“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傾慕之意表露無疑,她微微紅了臉啐道:“哄人的把戲,皇上別看了。”
姜佑撇撇嘴,想到原來看的話本子裡也有類似的橋段:“朕還以為太皇太后死心了呢,沒想到還是沒放下把趙家子弟送進宮的念頭。不過由明的變成暗的了。”她側眼問道:“這趙瑜年你認識嗎?”
香印略想了想“奴婢倒聽說過幾句,趙家的大公子,才中了舉人,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她也覺得這等吟詩作賦的人靠不住,便抬手把那盒子和裡面的玉耳環都收了起來;“皇上既然不喜歡,咱們便只做沒看見。”她又想到什麼似的:“明日便是鎮國公府張老夫人的壽辰,您看要不要備份壽禮送過去?”
姜佑想了想道:“今年是外祖母六十整壽,朕還是下了朝去鎮國公府親自道賀吧。”
她是說風就是雨的人,說完就忙忙地催著香印去準備了,好不容易捱到早朝下,她立刻換了身便服坐著馬車直奔張家,等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轎子一震,然後猛地停下了。
她掀開簾子看了看,這時候尚早,張家來的人還不多,就見前面一個紅髹四柱的馬車堵住了去路,前面的馬成一臉恚怒地在車外面稟報道:“回皇上的話,前面的不知是哪家人,堵住了咱們的去路,現在沒法停車。”
前面的不知是哪戶人家,奴才甚是跋扈,見姜佑的馬車其貌不揚,便放了心,不耐地揚聲道:“哪裡來的沒規矩的東西?我們公子的路也敢來搶,活膩歪了不成!”他說著說著忽然揚起馬鞭,一鞭子甩在姜佑馬車的車轅上。
鞭花炸響,拉車的馬受驚,忽然長嘶了一聲,車身劇烈搖晃了幾下,姜佑‘哎呦’了一聲兒,腦袋在車圍子上磕了一下,前頭車邊跟著的幾個常隨立刻鬨笑起來,其中還夾雜著些譏諷。
姜佑倒沒聽到他們譏諷,不過被那幾聲大笑氣得夠嗆,一骨碌爬起來指著方才拿著鞭子動手的:“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狠狠地教訓,出事兒了算我的!”
馬成就等著這一句了,管他是什麼尊貴人家,在整個大齊朝,誰還能尊貴的過車裡的這位?跟她出來的不光有內侍,還有幾個隨侍的侍從,都是從錦衣衛調來的好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方才還威風得意的豪奴踹翻到了地上,專挑痛處下手。
他們都是緹騎的老手了,知道打哪個地方最疼,那豪奴被打的連連叫喚,旁邊人嚇得也不敢幫忙,姜佑心裡的氣兒才稍稍平了些,正準備叫停,忽然見前面車簾子也撩開了,一道略帶些鼻音的男聲傳了出來:“出了什麼事兒?”
這聲音倒也算得上悅耳,只是夾著鼻音,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略顯輕佻傲慢。姜佑心裡冷哼了一聲,方才不見他出聲,見到自己人被打了才說話,她直接探出頭,對著前面的人冷聲道:“讓開!”
前面車裡坐著的是個穿著寶藍底紫金團花直裰,戴著羊脂白玉簪子,衣著華貴不俗的俊秀男子,先聽見姜佑說話,眼底燃起兩簇怒火,但等看清了她人,眼睛不由得一亮,放柔聲音小意兒道:“得罪這位...”他看姜佑一身男裝,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這位公子了。”
姜佑冷眼看著他不說話,他神態越發溫柔,甚至還在轎子裡欠了欠身:“都是在下管教無方,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