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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略抬了抬手命人擺宴,姜佑在一旁瞧得樂呵呵,恨不得兩人吵得再激烈些,見吃食端上來才低了頭。
太皇太后好似對著容妃極親熱,對著她微微笑道:“哀家聽說你是從南邊來的,這清蒸鱸魚是特地請了南邊的御廚做的,你來嚐嚐地道不地道?”說著就命人把自己面前的一盤全魚給端了過去。
太皇太后賞的東西當然不能不吃,容妃起身謝了賞賜,勉強提了著,才夾了筷子魚肉到碗裡,就見她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像是硬忍著什麼一般,但太皇太后就在一旁看著,她不敢不吃,夾起來放到嘴裡,連嚼也沒嚼就嚥了下去。
姜佑在一邊瞧著她吃飯的表情,就像吃得不是魚肉,吃得跟□□一樣,她瞧著就忍不住呲了呲牙,正要開口,就見容妃突然彎下腰,將剛才吃下的魚肉全吐了出來,而且還止不住的嘔酸水,轉眼地上便是一片狼藉。
姜佑瞧了倒還不覺得什麼,最多想到容妃不愛吃魚,但在座的大半都是過來人,見狀都露出驚色來,若不是上面有太皇太后鎮壓著,她們早就低聲私語起來。
太皇太后神色一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姜佑,淡聲道:“諸位先用著,容妃隨哀家來。”
容妃心裡一驚,七上八下地跟著太皇太后一側的偏殿走,就見她高高坐在首座,猛然變了臉色,用力一拍案几,震的上面的茶碗跳了跳:“容太妃,你好大的膽子!”
容妃面色微變,忙忙地跪下道:“太皇太后恕罪,妾,妾什麼也沒幹啊!”
太皇太后冷笑,渾濁的眼底透不過光,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你什麼都沒幹?你明明有孕在身,懷了子嗣,竟然瞞著不讓眾人知曉,難不成是你與人私通懷上的野種不成?!”
容妃一頓,隨即哀聲兒道:“太皇太后明鑑,妾肚子裡懷的確實是先皇的骨肉,只不過前些日子先有寧王的謀亂在前,近來又後有東廠的威勢在後,妾怕保不住先皇的骨肉,這才生生瞞了下來,並非有意欺瞞的,請您恕罪啊!”
這理由合情合理,太皇太后當然早就知道她懷孕之事,不然也不會趁著今日的晚宴硬是讓嬤嬤請她出席,再逼她交代了,不過她神色絲毫未松,面色還是罩著寒霜一般:“你這肚子幾個月了?是男胎女胎診斷過了嗎?”
容妃一低頭,眸光閃了閃,低聲兒道:“是男胎,快五個月了,只是還未曾顯懷。”
太皇太后查過敬事房的記檔,知道孝宗還在的時候容妃承過皇恩,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她聞言緩了神色,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孩子,難為你深居簡出這麼久了,你放心,有哀家在,必不會讓你委屈了的。”
容妃驚得猛然抬起頭:“妾,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嘴邊浮現了細密的笑紋,密密地交織著:“張皇后歿了,你懷上的又是男胎,母憑子貴,就是先皇去了,也有好前程等著你,便是封個太后也不在話下。”她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可你也得想明白了,只有哀家才能護得住這個孩子,若是沒有哀家,你這訊息傳出去,母子都沒有活路!”
容妃一驚,抬眼卻對上了太皇太后渾濁卻凌厲的視線,她心裡突突亂跳幾下,最終還是深深地垂下頭去:“但憑太皇太后做主。”
......
姜佑對著對面的一片狼藉,當然也沒了心思吃飯,命人向太皇太后告辭了,一轉身長吁短嘆地回了乾清宮,就見薛元穩穩地坐在桌子邊等著她。
她腳步一滯,正猶豫著要不要轉身跑出去,他就搶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老鷹捉兔似地帶回了裡間:“皇上下午那般傷了臣的心,這就想走嗎?”
姜佑打了個哈哈:“朕...朕不過是興之所至,吟了一句詩,掌印說的太嚴重了吧?”
薛元看著她眯了眯眼,卻不答她的話,反而強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腰間的玉帶上:“皇上當初不是對太監好奇得很嘛?既然今兒嫌棄臣‘本來無一物’,那不如今日就把這事兒攤開了揉碎了,讓您好好地瞧一瞧那處,等皇上瞧見了也摸過了,也就習慣了,想必也不會再嫌棄了吧?”
姜佑忙忙地抽回手:“掌印,掌印你冷靜冷靜,朕不是嫌棄你,朕,朕是...”她現在悔不當初,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瞧瞧她就知道了。
薛元冷著臉看她,忽然又放開她的手,低斂了眉眼:“臣當初挨一刀難道是臣自願的?旁的人嫌臣髒不樂意跟臣親近也就罷了,沒想到就連皇上也跟那些俗人一樣,臣本來還拿皇上當知己的,如今瞧著,一番心意全付諸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