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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不能出屋子亂走,瞧起來比姜佑還要萎靡,蔫頭耷腦地被帶著去了處離碼頭不遠地勢極高的酒樓,姜佑看她有氣無力,歉然道:“重掌櫃的受苦了,此間事了,你就可以好好兒地去揚州做生意了。”
重嵐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更萎靡了幾分,三人剛剛落座,就瞧見不遠處碼頭火光沖天,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就是白日裡也瞧得十分分明,她驚叫一聲:“我的船!”快步跑到窗邊去看。
姜佑坐在一邊滿臉尷尬歉然地道:“這船...只怕是不成了,你當初的造價幾何?我按照市價雙倍賠給你...可別難過了。”
這時候有底下人從外面躬身進來,在薛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微閉了閉眼,雍容地一撩曳撒起身:“事兒定了,咱們走吧。”
三人在侍衛的簇擁下到了碼頭邊兒,就見那艘樓船被燒的只剩了個架子,重嵐心疼的咧了咧嘴,但還是小心地把自個兒藏到一眾侍衛的後頭。
樓船上還有一小撮人仍舊負隅頑抗,姜佑目力極好,瞧見當中一人正是那和薛元極似的匪首,那人也看見立在岸邊的薛元,突然低喝了一聲,手裡的短劍劈手射了過來。
薛元不避不閃,等短劍到了近前,才輕描淡寫地一揚袖,短劍就被偏到一邊,無力地落了下來。
那人倒也果決,見中了埋伏又一擊不中,乾脆轉身從樓船上跳了下去,他身上有傷,河面立刻浮起一團血色。
薛元眯了眯眼,對著身邊人吩咐道:“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底下人領命去了,姜佑看了眼被燒的差不多的船,嘆了口氣問道:“船都沒了,咱們怎麼走?要不要走旱路?”
薛督主算無遺策,當然不會被這點小事兒難住,一行人在儀徵呆了半天,便看到碼頭邊另有商船來接,又行了兩日才到了揚州。
兩人並肩出了船,就看見碼頭上站著一溜兒官員,儀徵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姜佑也沒指望能瞞著這些地方官,但看到這般大的排場還是嚇了一跳,對著薛元悄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朕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薛元沒搭腔,微微沉了臉,就見頭一個補子上繡著雲雁的四品大員一躬身,身後的官員也跟著彎了腰,品階高的行稽首大禮,低些的行叩拜大禮,竟然齊刷刷矮了幾頭。
姜佑這回真的是嚇了一跳,這群官員難道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了?若非如此,幹嘛齊齊跪道兒相迎,要知道除了皇上,就連親王都沒這待遇。
她這邊正琢磨,就聽見來迎的一眾官員齊聲道:“恭迎廠公!”
什麼權勢受什麼禮遇,當初孝宗不管事,大權旁落到他身上,這排場陣勢他也不是沒見過,原來也不過是訓斥幾句了事,現在當著姜佑的面鬧了這齣兒,面上如同罩了寒霜一般。
姜佑一怔之下便回過神來,眉梢眼角不住地往下沉,深吸一口氣:“咱們下去吧,讓人就這麼跪著也不好。”
她明知道是這些人膝頭軟,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泛起怒意,不知道是氣皇權旁落,還是氣自己不爭氣,她下去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腳下不留神踉蹌幾步,被薛元一把扶住。
兩人相攜下了船,那個補子上繡著雲雁的官員是名叫海西,五旬上下,相貌富態,頷下三縷飄逸美髯。他見狀忙迎了下來,沒有半分四品大員的派頭,狀極諂媚地半彎著腰:“乾爹難得大駕光臨,我等在此地恭迎乾爹多時了,專等著給您老人家接風呢。”
齊朝宦官勢大,文官也不是個個都清高孤傲,巴結太監的文官也不在少數,但這般明著認親的實在不多見。姜佑聽見這稱呼,滿面愕然地瞠大了眼,繼而緊緊擰了眉頭。
這人原來在京裡就多番巴結,年節禮都不曾少了,甚至還編出段家譜來證實和他有親,當即就要認他當乾爹,簡直想往上爬到了瘋魔的地步,他雖鄙薄,但也懶得跟這種人多費神。
薛元只看著姜佑抿唇薄怒的臉,寒著臉不怒自威:“荒唐!你是一方大員,說話行事這般沒有章法,豈不是丟朝廷的臉!”
海西完全沒注意到一邊的姜佑,還以為是自己招待不周,連連呵腰,慌忙改口道:“是是是,都是下官的不是。”他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聽聞廠公大駕光臨,下官特地在宅子裡備下接風宴,還望廠公賞臉,好讓我等盡了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