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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下意識地想攔住,被他底下人三兩下收拾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等走進林子裡才瞧見何長青半仰著靠在石壁上,微閉著眼,額頭上搭著個巾櫛,他聽見腳步聲也沒睜眼,懶洋洋地問道:“回來了?可把東西送過去?”
薛元不答,底下人扛了玉孃的屍體往溫泉裡重重一拋,嘩啦啦水花四濺,何長青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正對著玉娘飄在水裡的屍體,他嚇得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岸上跑。
他跑了一會兒看見對面岸上立著的薛元,含著淚顫聲道:“你...你竟把他殺了?這,這也太狠毒了些,他不過是按照我的吩咐給你送東西罷了,終究沒有得罪你什麼,你,你為何...”
薛元並不理他,淡漠道:“還有幾樣,拿上來讓小公子開開眼。”底下侍衛又把幾個刺客的屍體扔到他面前,他看著何長青,緩緩道:“玉娘是流民叛黨,小公子卻把他帶在身邊,究竟是為何啊?”
何長青還沒反應過來,抖著嗓子道:“這...這怎麼可能?”他倒也沒傻到極處,看著地上的屍體,慘白著臉:“我是在街上遇到他的,他只說他是逃難至此的流民,之前如何我是真不知道啊。”
薛元懶洋洋地道:“公子還是去牢裡想想怎麼解釋吧,帶走!”他說完帶著姜佑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姜佑坐在馬車上,遲疑半晌,還是沒忍住問道:“方才那個匪首你也瞧見了,他...他莫非是你的孿生兄弟不成?”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瞧著他跟你相識的樣子。”
薛元微閉了閉眼,看著白玉茶壺裡冒出的嫋嫋水汽,半晌才一哂:“皇上想什麼呢?當時和眾位軍中將領也提過這事兒,流民中有人跟臣長的極為相似,臣自己也疑惑著呢,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個長個一模一樣的未必就不可能。“
姜佑本來沒這麼好糊弄,但對他的話毫不猶豫就信了,輕輕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這事兒可真是稀奇了。”她說著又抬頭問道:“你覺著何長青跟這事兒有關?”
薛元搖了搖頭,漫聲道:“他父親是帝師,她母親是公主,大哥又是兩榜進士前途無量,他這輩子不用做什麼都能安享富貴了,何必跟流民參合?況且他那扶不起來的性子,也沒這份胸襟。”
姜佑詫異道:“那你抓了他做什麼?”
薛元垂眸瞧她,捏了捏眉心道:“如今流民餘孽都敢悍然殺官,軍營人多眼雜,已經不安全了。皇上應該知道何宅在外的名頭,要是皇上能搬進去,臣做事兒也能放開手腳。”
何家是百年名門,何家的宅子也是出了名的深重,不光有夯實的牆壁,弓箭,還有瞭望的地方,關上門儼然就是一座小城,金陵整個遭逢大難,唯獨何宅還完好無損,由此何家的防禦可見一斑。
他搖了搖頭,淺淺啜了口茶:“臣沒打算抓他,只是拿著他的由頭給做人情罷了,皇上要住進何家,旁的人或許認不出來,何老焉能認不出來?他一旦認出來了,若是不肯幫你瞞著,你就等著被拿住這事兒彈劾到老吧。”他看著姜佑一哆嗦,微微笑了笑:“再說往遠了想,何家是清流執牛耳者,咱們買了這個人情過去,皇上以後掌管政事也能更加順遂。”
姜佑瞠目結舌:“就這麼一會兒地功夫,你就想著拿他做了這麼多的文章?你是神仙呀。”
薛元握著她的手:“旁的人走一步,你就得看十步,這樣做事兒的時候才能有大半的贏面。”
姜佑點了點頭,認真記下了。
薛元倒還真沒怎麼為難何長青,只是為了謹慎起見,把他周遭都調查了一番,確定他沒跟流民有勾結才放了人,把人交到何府說明了原委,差點把何老氣的暈厥過去,抄起行家法的板子就劈頭蓋臉的往下打:“逆子!逆子!什麼汙糟玩意兒你都敢沾惹,不怕給家裡惹來大禍嗎?!”
何長青甚是畏懼老爹,只敢抱著頭伏在地上,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
何老到底年紀大了,微微有些氣喘,恨鐵不成鋼地又敲了兒子幾板子,想到該處理的事兒還得處理,便對著底下人吩咐道:“去向薛督主下貼子,就說老夫要宴請他,當面向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