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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垂眼想了想:“陳祭酒家家風清正,雖然陳祭酒品階低了些,但勝在門第清貴,也是簪纓世家了。”
張老夫人笑道:“那姑娘人極好,老身正打算尋個吉日納彩,等到時候成親,皇上可別忘了來喝杯喜酒。”
張老夫人的話就等於在皇上面前敲定了張東年的婚事,張二夫人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般,神情委頓,還是強笑著辯解道:“娘說的哪裡話,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萬一壞了祭酒家閨女的清白可就不好了。”她又轉過頭對著姜佑笑道:“皇上可別誤會,年兒年紀尚小,還沒議親呢。”
姜佑心說你兒子議親不議親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正想說話,正巧這時候陳祭酒家的夫人扶著丫鬟的手邁了進來,本來歡歡喜喜要來商議婚事,把張東年和自家閨女這樁醜事遮掩過去,聞言面色不由得一沉:“張二夫人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反悔不成?”她說著又冷笑道:“年紀小先訂下親事,等日後再成也是一樣的,可別拿年紀當推諉之詞。”
她本來沒想這般言辭凌厲,但這事兒要是不遮掩過去,家裡其他的姑娘只怕都沒法嫁人了。說真的,要不是有這樁醜事在,她還瞧不上張東年那等公子哥當女婿,心裡本也憋屈得緊,聽了張二夫人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張老夫人輕輕咳了聲,對著面罩寒霜的陳夫人道:“親家放心,我們張家既然應下的事兒,自然不會再改了。”
張二夫人這時候也顧不得禮數了,急著反駁道:“娘,咱們幾時應下了?”她面上再無一分好顏色,轉頭對著陳夫人輕嘲道:“夫人說的倒是輕巧,也不瞧瞧我們張家的門第,年兒又是嫡子的身份,陳家姑娘如何配當正妻?”
陳夫人本來聽了張老夫人的一番話,面色已經和緩下來,等聽完張二夫人的言辭,霍然變了臉色,指著她道:“好好好,你們張家勢大便可如此仗勢欺人不成?!惹急了我也不要臉面了,把你兒子幹下的好事兒那些好事兒都抖摟出去,告訴他那些同窗師長,看他以後還有沒有臉入朝為官!”
張二夫人也站了起來,頭上的金玉步搖簪叮咚作響:“口口聲聲我兒子如何如何,這事兒難道你閨女就沒有半分錯處嗎?”
陳夫人目光從張老夫人的面上轉過,盛怒之下還是留了幾分面子給她,言辭隱晦地喝道:“張二公子惹下的事兒難道只我閨女一樁嗎?二夫人瞞下多少你心裡有數。”
氣氛轉眼劍拔弩張起來,姜佑瞧得雲裡霧裡的,按說結親不是樁好事兒嗎?怎麼張家和陳家這親結的跟結仇一般。
她瞧見張老夫人鐵青的面色中帶了幾分尷尬,忙拉著還在悠閒看戲的薛元起身:“既然外祖母有事兒要忙,那我便告辭了。”她自然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於是拉著薛元匆匆往外走
陳夫人聽見那聲外祖,才意識到這人就是當今聖上,一怔之後竟有些心喜,能在皇上跟前敲定這事兒那是再好不過了,張家多少也能顧忌著些在聖上面前的顏面。
張老夫人冷眼掃過張二夫人,對著陳夫人嘆息道:“老身治家無方,讓親家見笑了。”
陳夫人雖瞧不起張二夫人的行徑,對張老夫人還是敬重的,聞言忙福身一禮:“老夫人說的哪裡話,哪有長輩跟晚輩道歉的道理?”她又看了眼面色不忿的張二夫人,心裡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我們陳家並非那等攀附權貴的人家,更不是閨女嫁不出去,可如今出了這等事兒,若是貴府不給個說法,我這閨女豈不是隻有自盡一條路了?您也是當孃的人,忍心看見孩兒走了歪路又走到絕路上嗎?”
張二夫人開口就像冷嘲幾句,張老夫人卻先開口道:“夫人放心,老身瞧過了,三天之後便是吉日,那時候我便使媒人去貴府行納彩之禮。”
陳夫人知道張老夫人的為人,只要答應了便絕不會藉故推諉,聞言鬆了神色,對著張老夫人歉然道:“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禮的人家,實在是憂心女兒,這才心急了些,還望老夫人見諒。”
張老夫人含笑客氣了幾句,命人恭敬地把陳夫人送出門,轉頭對著滿面憤懣不甘的張二夫人揮了揮手,淡淡道:“什麼都別說了,準備好納彩之禮,回頭上陳家提親吧。”
張二夫人急道:“娘...您怎麼能就這麼遂了陳家的願,他們就是想借著這事兒攀上咱們家,還動輒拿年兒的名聲和陳家小姐的性命相要挾,咱們可不能就這麼吃這個虧啊!”她心裡恨不得陳家小姐早些死了。
張老夫人上下瞧了她幾眼,張二夫人看著婆母冷漠的眼神有些害怕,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這才緩緩開口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