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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西北,入夜很遲,戌時之後,天色才會一點一點暗下來。西北之地白日炎熱,夜裡卻有些涼,日夜溫差很大。
入夜後,這個荒涼的西北小鎮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客棧對面的賭坊卻越發的熱鬧起來。
賭坊的門口,兩盞燈籠因為風沙的侵蝕已經破敗不堪,卻依舊牢牢的掛在那裡。門上掛著一個發亮的銀鉤,不同於破敗的燈籠,這個銀鉤卻很新,就好像每日都有人擦洗保養,不許那銀鉤氧化一般。
月光下,銀鉤不停的在風中搖晃,折射出一點點幽光。門框上方銀鉤賭坊四個字彷彿是暗紅色的血書寫一樣。
門來的氈布時常被人掀起,有人鑽進去,也有人輸完了錢,不得已早早從賭坊裡出來。
“孃親,好吵!”小琴太挨著母親,低聲囈語道。
這客棧住的都是來往商旅,就算上房,也算不得好。西北缺水,房間打掃也敷衍的很。屋子裡還有一股子怪味道,才開著窗戶通風。沒想到這賭坊竟然開在客棧對面,賭坊裡的吆喝聲都傳到了對面。
“快睡吧!”
楊簌歌輕輕拍打著兒子的背,哄著他入睡。小琴太四歲的時候安史之亂爆發,他們夫妻就去了戰場。戰爭結束後,又有了小琴蘿。
楊簌歌不禁想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哄著兒子入睡了。小傢伙自從當了哥哥,便將自己當做大人一般,並不要父母哄著。不過這幾日,倒是粘人了一些,玉天寶的事情終究是讓善良的小傢伙心中有些過不去。
思及此,楊簌歌俯身親了親兒子嫩生生的小臉蛋,憐惜不已。
這世上,善良的孩子總是比自私的人更容易受傷。可是就算不想孩子被傷害,為人父母卻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善良,而不是隻有自私自利。
西門吹雪就躺在窗下的軟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月光透過開著的窗戶灑入室內,平添了幾分柔和。
楊簌歌聽著兒子趨於平緩的呼吸,也有了幾分睡意。半夢半醒之間,楊簌歌似乎聽到了賭坊中細細的說話聲,甚至是牌九骰子轉動的聲音。
明明是很噪雜的聲音,卻也慢慢睡著了。
夜半的風吹進屋子,帶著一股乾冷之意。楊簌歌驀然睜開眼睛,發現月已中天。俯首為喜歡踹被子的壞傢伙蓋上小被子,楊簌歌坐起身穿上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捧著水杯,楊簌歌忽然想起了師父,師父李太白最喜歡月色。若是看到這樣的月色,總能高興都多喝兩杯。這種時候,師兄和兄長只怕又要頭疼了。
想起自己的親人,總是能讓心情愉悅幾分。楊簌歌情不自禁的走到視窗,望著空中的圓月,眼中染上了幾分笑意。
只是,她突然又皺了皺眉,鎮子上似乎安靜的有些詭異。就連客棧對面的銀鉤賭坊都沒有了嘈雜的吆喝聲。要知道這些賭坊什麼就是通宵達旦也屬於正常。
這樣的小鎮,並不存在宵禁什麼。
就在楊簌歌猶豫時,睡在軟榻上的西門吹雪已經睜開了眼睛。
“可是我吵醒你了?”楊簌歌柔聲問道,一時之間倒是忘了對面的異常。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看好的劍眉微微一挑。下一瞬,已經套上鞋子,拿起了床邊的佩劍。
楊簌歌見此,突然臉色一變道:“玉天寶!”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人已經衝了出去,而楊簌歌自然是守在兒子身邊。
玉天寶就住在他們隔壁的房間,西門吹雪到了門前,剛要敲門,頓了一下,下一瞬卻直接一劍劈開了門。
玉天寶正坐在床上,一手撐著床板,褻衣凌亂,衣襟已經解開,只是勉強掛在手臂上,露出了白皙的胸膛,臉上還帶著潮紅。他的胸前貼著一具白花花的肉/體。一個女人正貼在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親吻。
門被踢開,那女子一個翻身,躲在了玉天寶身後。怯生生地看向西門吹雪,帶著幾分哭音道:“公子,這是什麼人,奴家好怕!”
玉天寶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西門吹雪,並沒有說話。
西門吹雪冷哼了一聲,手中的劍就向玉天寶的頸項刺了過去。玉天寶臉上閃過一絲畏懼,卻沒有動。躲在玉天寶身後的女子目光一縮,一手扣住了玉天寶的頸項,另一手數枚毒鏢射向了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彷彿並沒有閃避,那些毒鏢卻只是擦著他的身體釘在了身後的牆上,而西門吹雪的劍卻從玉天寶的脖子旁刺入了那女子的胸膛。
西門吹雪的劍